麼做的,她不會見死不救的,她——”
他說著,卻是心虛的猛地閉了嘴。
太子妃看在眼裡不過了然一笑。
她對青蒿使了個眼色,青蒿就去把殿門關了。
太子妃走過去,坐在太子的旁邊,直視他的側臉道,“因為她的肚子裡懷著殿下的孩子,所以她不會看著殿下身陷囹圄,甚至去死是嗎?”
她的語氣溫柔而平靜,當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之意。
太子渾身都是劇烈一震,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她,結結巴巴道:“你——你知道——你怎麼會——”
“在殿下眼裡,妾身就合該是個蠢人是嗎?”太子妃微微一笑,那一張溫婉嫻靜的臉上隱隱的竟是有幾分奪目而耀眼的光彩閃過。
她沒再去看太子臉上狼狽不堪的表情,只就看著遠處的一株珊瑚盆景,慢慢說道:“妾身和殿下不一樣,在這件事,殿下是真糊塗,而妾身卻是不得不裝糊塗。殿下,您真的不該再對良妃抱有指望了,因為從一開始,她和您就不是坐在一條船上的。她是肅王的人,她是藉著黎貴妃的手入宮,又是藉著黎貴妃座橋樑親近了皇上,奪得帝寵的,這一切擺在這裡,難道您還看不明白嗎?他們才是同坐一條船的人,而剛剛好和我們又是死對頭。”
“不!”太子慌亂的搖頭,隨後又用更加堅定的語氣道,“她只是受制於老二,她是逼於無奈。”
“這些話都是她自己與您說的吧?難道殿下沒有聽過紅顏禍水這四個字?”太子妃卻是搖頭,語氣無悲無喜的慢慢道,“殿下您如何不想,肅王和您之間不睦已久,當日他為什麼要單獨設宴款待您,還在宴上讓這麼個女人入了您的眼?如果他只是想送一個探子進咱們東宮,妾身也都還無話可說,可是他在把這個女人引薦給您之後卻又迫不及待的翻臉,最後輾轉的把人送給了父皇,這其中,您就不想想他到底是何種用意?”
“他不過就是想要藉此挑撥本宮和父皇之間的關係。”太子道,這一點他是知道的,“可是本宮並沒有中計!”
紀浩淵既然先弄了個女人出來把他迷的神魂顛倒,轉手又把人送去了宮裡,這種用意實在太明顯。
“不,殿下您已經中計了!”太子妃再次果斷的打斷他的話,“從您開始瞞著父皇和良妃接觸,從您開始相信那個女人的話的時候您就已經中計了。”
太子越發的不解,兩眼茫然的看著她。
太子妃卻不再與他的視線相碰,只就客觀而理智的分析道,“其實今天事發之時妾身本來也十分奇怪,為什麼父皇會對您這般的不留餘地,說什麼也是親骨肉,只憑周桐一個人的供詞能說明什麼?可是回來以後妾身又自此回想了一遍,如果妾身所料不錯的話,今天本來就是父皇要針對您的。”
“這怎麼可能!”太子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他不安的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最後就暴躁的指著太子妃道,“你不要再這裡信口雌黃,這是不可能的,本宮是父皇的兒子,這只是個誤會,父皇只是年紀大了,又聽了小人讒言——”
“父皇是年紀大了,腦子容易不清楚,可如果那個向他進讒的人是良妃呢?”太子妃冷笑。
太子下意識的還想反駁,但是看到她眼底毫不掩飾的諷刺的眸光,將要出口的話就一下子都卡在了喉嚨裡。
“殿下,您可別忘了,您和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是見不得人的。”太子妃道,“不僅僅是亂倫的罪責,父皇還是一國之君,這算什麼?你們兩個可是聯手給一國之君戴了綠帽子,這樣的罪名,您擔不起,她也同樣擔不起。現在她的肚子也漸漸的大了,她不可能不怕東窗事發,那麼能怎麼辦?她只能先下手為強永絕後患。只要皇上賜死了殿下,那麼就是死無對證,她做的事就再沒人知道了。”
“不——不會!不會的!她不會這樣對本宮,不會的!”太子的眼中閃過慌亂的情緒,神思混亂的不住擺手。
“殿下,您就不要想著她和您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了,那些哪裡比得上榮華富貴重要?甚至於,哪裡比的上性命重要?”太子妃同樣是搖頭,語氣之中卻有一種看透了生死的悲涼。
她走過去,抬手握住太子顫抖不住的手掌,用自己纖弱的十指仔細的包裹,用力的握了握,“現在她有了孩子,已經不再需要您了,甚至於,只要她將來誕下的會是個男胎,那麼極有可能她便就連肅王和黎貴妃也不需要了。今天在殿中您也看到了,父皇現在對她可謂言聽計從,兩個人既然能連成一氣來設計您,您還指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