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殿下根本就不是等著皇上想清楚這件事,而是在等著那個女人替您求情吧?您覺得只要有她在皇上身邊,您的儲君之位就可以永遠坐的穩當是嗎?您覺得她一定會幫您,保住您現時的身份地位是嗎?您覺得有她在,您的手裡就還握著最後的一張王牌,什麼大風大浪都無所畏懼是嗎?您覺得等到明天的太陽昇起來了,這座東宮還會是昨日的東宮嗎?您又覺得明日之後,您這個太子殿下還會不會繼續坐在這個萬人敬仰的位置上?”
太子妃的語氣凌厲,連著數個問句丟擲來,把太子也是驚在了當場。
太子妃出身書香門第,是個賢良淑德的女人,一直以來都溫婉嫻靜,甚至都不曾在他面前大聲的說過話。
這一刻,太子就像是見鬼一樣,看著這個女人封魔了一般的側影,滿眼困惑。
太子妃重新迴轉身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她看著太子,目光之中帶了很深的怨憤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太子突然就覺得心虛,他下意識的開口:“你這是做什麼,不就是那麼點風流韻事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黎貴妃在宮裡隻手遮天,本宮需要一個在父皇身邊能幫得上忙的人。這事兒當時我就和你說過了,這都什麼節骨眼上了,你還要跑到這裡來和我拈酸吃醋鬧脾氣嗎?”
太子的神情語氣之間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太子妃看在眼裡就越是覺得荒涼,她抹了把眼淚,苦笑道,“殿下身邊有多少女人,妾身若真是要為了個女人拈酸吃醋也輪不上良妃那麼個掛在比人名頭下頭的。妾身只是替殿下覺得惋惜,也替自己覺得不值,都到了今時今日這樣的地步了,殿下您難道還看不清楚局勢是怎麼會急轉直下鬧到今天這一步的嗎?”
太子皺眉,看著眼前表情完全陌生的揭發妻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妾身想說,殿下死心了,不必再對良妃抱有幻想了,她是不會代您想陛下求情的,甚至於——”太子說著,突然目光一厲,冷笑了出來,“殿下和東宮今天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少不得有她推波助瀾使的力氣在裡頭,說著根本可以說,那個真正想要您死的人就是她!”
太子聞言一驚,像是聽了笑話一樣怒斥道,“你這女人——”
“殿下,妾身已經說過,妾身不會為了那麼個玩意兒拈酸吃醋,妾身和您說這些只是不想等到明日東宮滿門抄斬的聖旨下來之後您還糊里糊塗的赴死。”太子妃不等他說完已經出聲打斷,完全不管太子臉上惱怒煩躁的表情,冷冷道,“您不妨回想一下今日在宮中發生的種種事情,良妃若是真的有心替您解圍,她到底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太子越發的糊塗,皺眉想了想,喃喃道:“今日在父皇面前求情的話她也替本宮說了不少——”
“她所謂求情的話,翻來覆去只是一遍一遍的在強調殿下您現在的身份是一國儲君!”太子妃一語中的,字字冷硬,她看著太子臉上茫然的神情,目光嘲諷,“殿下過無二主,這天下的皇帝就只有一個,哪怕您被立為太子,但是在陛下駕崩或者正式傳位給您之前,您永遠都只能安安分分的做您的太子,而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僭越之心。父皇這一輩子都受著榮王的挾制,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脅到他,而現在縱觀整個朝局,唯有您所佔這個位置才是他最忌諱的。今天良妃一再強調您是太子,便是不斷的在提醒父皇,告訴他,你離著那個位子僅有一步,您是現在最直接會威脅到他的人。妾身知道我說這些您必定不會相信,可是您不妨回頭想想,最後壓斷父皇心中最後一根稻草的那句話是什麼?是黎貴妃告訴他,您是太子,只有您拿了金箭才能調動城外父皇用來保命的軍隊,您對他來講,是足以可以致命的威脅。而這句話雖然是出自黎貴妃之後,卻是話趕話從良妃那裡被誘匯出來的,若不是良妃三番兩次的出言提點,當時黎貴妃也心亂了,只怕還未必就能想到這一重上面來。”
太子妃的一番陳詞慷慨激昂,太子聽的半天沒有緩過神來,最後卻是面色鐵青的後退一步。
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不住的搖頭道:“不會的,不可能,這些——這些——”
他說著又無法自圓其說。
他一直寄希望於蕭以薇,哪怕是到了這一刻也不曾放棄,可是冥冥之中卻有一種感覺——
他覺得——
太子妃的這些話是對的!
“不會的!”最後,太子還是選擇了矇蔽自己的雙眼,他用力攥著拳頭,眼睛裡燃著熊熊怒火彷彿要吃人一般的盯著太子妃,咬牙切齒道,“她不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