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之前設計擄走攝政王妃侍女的可是你宮裡的人。”紀浩桀冷笑,這會兒他已經堅定了一種信念——
一定是黎貴妃和紀浩淵在聯手害他,也唯有這母子兩人才有理由這樣做。
哪怕不是他們,現在也必須一口咬死了他們,否則自己想要脫身都困難。
那個死了的宮女綠喬的確是黎貴妃的硬傷。
黎貴妃的嘴唇動了動,盯著紀浩桀的眼中滿滿都是怨毒之色,道:“太子你雖為一國儲君,但是也不要血口噴人。這宮裡的宮女后妃加起來有一萬餘人,誰知道他們都和誰是牽在一條線上的?綠喬雖說是掛名在本宮的太和殿裡頭的,難道本宮還要隨時看著她拘著她,去管她都和些什麼人往來嗎?是知道她到底是替著誰在辦事!”
“反正人都死了,現在是死無對證,隨便你怎麼說都行了?”紀浩桀道,“誰不知道肅王對本宮這個太子之位覬覦已久,於是你們母子就借今天的宴會做了手腳,意圖誣陷本宮,讓父皇誤會本宮,最好是將本宮這個太子廢了,然後就可以給老二騰地方了!”
“太子殿下您這是欲加之罪!”黎貴妃怒道,轉而看向老皇帝的時候就淚流滿面,“皇上,臣妾服侍您這麼多年,臣妾是什麼樣的心思,肅王殿下是什麼樣的心思您還不知道嗎?臣妾伺候皇上是本分,不敢居功,肅王也是盡心盡力的輔佐太子這個兄長,不敢有分毫的攜帶,如今卻要受到這樣的汙衊,臣妾真是心寒。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請皇上查明此事,要不然臣妾母子可不是要被人戳著脊樑骨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嗎?”
她的哭相十分之優雅,雖然表現的憤怒至極,但是卻無半分失儀之處。
可是快五十歲的女人還要扮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明樂只要想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父皇,這件事絕對和黎貴妃還有老二脫不了干係,父皇千萬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語所迷!”紀浩桀道,死咬著不放。
他現在自己沒有辦法脫身,就只能拖一個人來墊背。
雙方爭執不休,老皇帝的臉色早就黑如鍋底灰,把手邊的茶碗往前面狠狠一扔,道:“全都給朕閉嘴,一個當朝儲君,一個執掌後宮的貴妃,你們不要臉朕還要呢!”
紀浩桀連忙垂下頭去告罪。
黎貴妃的哭聲卻像是被人掐斷在了喉嚨裡,戛然而止,半晌,她才滿腹委屈的小聲道,“請皇上替臣妾做主,還臣妾一個公道!”
皇帝不語,目光陰鷙的在她和紀浩桀之間走了一圈。
紀浩桀苦於無奈,只能再給蕭以薇使眼色。
旁邊的太子妃有所察覺,乾脆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蕭以薇柳眉微蹙,十分為難的模樣,但是耐不住他幾次三番的看過去,又怕這樣下去被皇帝察覺了似的,只能硬著頭皮再開口,“皇上,臣妾還是覺得這件事應該只是個誤會。”
她走過去,把宮女重新端上來的茶遞到老皇帝手上,服侍老皇帝喝了一口才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經貴為一國儲君了,他何必多此一舉做這樣的事?什麼比不得安心服侍皇上來的重要,皇上您說是不是?”
蘇溪當初入宮也是老皇帝的繼後,而紀浩桀則是出自前一位皇后陳氏膝下,生下來就冊為太子,雖然最近幾年在老皇帝的刻意縱容之下紀浩淵的勢力不斷壯大,但是老皇帝卻還從沒有公開表示過有另立儲君的想法。
現在老皇帝的身子眼見著一日不如一日,紀浩桀都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了,難道還差這幾日的光景嗎?
老皇帝的面色有所緩和,冷哼一聲:“什麼也抵不過人心不足!”
蕭以薇笑了笑,不再多言。
眼前的場面略微僵持了一瞬,老皇帝就再度冷了臉看向那周桐道:“你還是不肯說,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成王敗寇,今日奴才形勢失敗,無話可說,請皇上處置吧!”周通道,脊背挺得筆直不卑不亢。
旁邊一直捧著茶碗但笑不語的紀浩禹突然傾身過來,對鄰座的明樂道,“本王總覺得但凡是個人就都會怕死,你說這個人他是真不怕死,還是假裝的不怕死?”
“你考我?”明樂冷冷的斜睨他一眼,忽而玩味的笑了笑,道,“王爺若是想要知道,當場驗一驗不就知道了?”
這世上的確是有不怕死的人,更有對主子忠心耿耿肝腦塗地的好下屬,可是這樣的人並不好找,老皇帝雖然有足夠的地位可以驅策這樣的人,但是就他如今這番魄力,著實叫人不能恭維,至於蕭以薇麼——
她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