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目前還都在你那位李尚書的掌握之中,我只是臨時用了點小手段,開了西邊宮門給各位大人和夫人小姐們行個方便,沒有驚動他。”明樂好心的提醒。
柳妃胸口瞬時就又一股子邪火躥上來,身子不穩的晃了兩晃猛地扶住旁邊的門框,臉上表情陰狠——
這個李成玉,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們籌謀了這麼長時間,明明把一切都佈置的天衣無縫了,怎麼還會叫易明樂這個死丫頭給輕易開啟了缺口來?
文武百官全部被攔截下來,又再送進了宮門,他真的就毫無察覺嗎?
而她所不知道的事,此時的李成玉已經被樹林裡儼然成了精的紀浩禹和長平兩個折騰的天翻地覆,只一心想要拿住握著柳妃把柄的“殷王妃”,以至於徹底疏忽了西側宮門的控制力度。
就在這一來一去的說話間,文武百官已經到了殿前。
入眼先是殿中一片狼藉,到處懸屍的場面,所有人都齊齊的變了臉,大部分的命婦和小姐們更是齊齊尖叫,爭先恐後的暈了過去,場面瞬間就亂成一團不可收拾。
明樂看在眼睛裡也不過一副泰然處之的神情——
接下來的事情雖然日後會需要一大批長舌婦人添油加醋的宣揚,但此時她真正需要的還只是滿朝文武在場的見證罷了。
“柳妃娘娘?您這是——”有保持鎮定的武將已然發現了滿身狼狽的柳妃,指著他不可置信的開口。
說話間就聽後殿傳來內侍嗓音尖銳的一聲傳唱:“皇上駕到!”
眾人急忙收攝心神伏地跪拜。
孝宗被一眾宮人擁簇著從後面進來,臉色發青,嘴唇發紫,一雙眼睛裡面的光澤更是陰鷙而冰冷的,看不出一星半點活人的生氣,配合著彼時那殿中狼藉一片的場面,更像是陰曹地府裡頭爬出來的索命惡鬼一般,讓人看了脖子後面的汗毛根根倒豎。
像是——
相較於傍晚時分,身體狀態更是每況愈下了。
這倒不是柳妃苛待他,畢竟整個太醫院排的上名號的太醫全被集中在這裡,她也沒那個膽子不叫他們給孝宗好生診治,而是因為孝宗中的毒本身十分頑固,以單毒發就根深蒂固的盤踞於人的五臟六腑,誰都輕易撼動不了。
壁珠跟在孝宗後面走出來,連忙的就給柳妃使眼色。
柳妃眼睛略略一轉,立刻就明白過來——
這個丫頭定是給孝宗先上了一番眼藥了。
現在必須要先發制人,堵住易明樂這死丫頭的嘴,叫她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才好!
“皇上!”柳妃嚎啕一聲,完全沒等孝宗走到大殿當中已經提了裙子飛奔過去,噗通一聲跪在孝宗腳邊抱住他的膝蓋委屈的放聲大哭,“皇上,殷王妃欺人太甚,您要為臣妾做主啊!這三更半夜的,她帶人私闖臣妾寢宮,下了宮裡侍衛的兵刃,還——還——”
柳妃說著就泣不成聲,渾身顫抖眼神畏懼的回望一眼房樑上高懸的一片屍體,只覺得心頭一陣一陣的噁心,還想再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明樂惡性的時候——
不曾想孝宗被她一碰,身子竟然一陣虛晃,好在是被內侍在兩邊扶著,否則似乎是一副要栽倒在地的架勢。
文武百官匍匐在地,拿眼角的餘光瞧著孝宗那副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體都各自暗暗揪心——
兩個皇子年紀都小,這萬一皇上龍馭賓天,整個社稷不是就要亂套了嗎?
孝宗本來正睡的腦子不清楚,被壁珠好一陣的哭號之後腦子留就開始嗡嗡作響,再被柳妃這麼一撞,幾乎全身都要散架一般。
而此時清醒地抬頭環顧一眼殿中這副場面,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一口心頭老血登時卡在了喉嚨裡,盯著明樂沉聲道,“文武百官在場見到朕你連禮都不行了,殷王妃,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明樂坐在椅子上安然不動。
但是自他出現的那一瞬,唇角微揚的笑意已經在瞬間徹底沉寂下去,只就面色平和,靜無波瀾的看著他。
然後,她轉開視線,又看了匍匐在他腳邊的柳妃一眼,“柳妃娘娘你可以繼續,等你訴完了苦告了狀我再說話也不遲!”
她的態度倨傲,目光微冷。
柳妃眼淚正落的歡快,這會兒和她四目交接,突然之間卻是後頭一堵就啞了聲音——
在易明樂面前,似乎她所有的演技都顯得拙劣。
明樂見她不再搶白這才把手裡茶杯遞給身邊雪雁,她仍然坐著沒有動,先是目光一掠掃了眼殿外表情各異並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