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顧不顧皇上的死活了?”柳妃怒道。
“他是死是活不是隻有你才關心的嗎?”明樂微微一笑,目光略有深意,“過了今晚之後,過了今晚,他的死活我是沒空搭理了,可是現在我還需要他的一口氣幫忙來印證一件事情。咱們彼此都不要浪費時間了,叫人去請他出來吧!”
說著就眉毛一挑,掃了一眼畏畏縮縮躲在兩邊角落裡的宮人,道:“如果他們不去,我的人也會去,貴妃娘娘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你——”柳妃氣結。
雖然她確信易明樂不可能探到她底,但眼前的種種跡象卻叫她心裡極為不安——
這個死丫頭分明就是話裡有話,在暗示她什麼的。
柳妃心裡沒底,哪裡敢叫孝宗在這個時候露面?
但明樂的態度實在太過強硬,又叫她不知何去。
壁珠眼見著她為難,就一咬牙拖著那條傷腿站起來,自告奮勇道,“娘娘,殷王妃深夜到此,想必所有要事須得當面面見皇上的,還是奴婢過請皇上過來吧!”
說著就拼命的給柳妃使眼色——
這個時候騎虎難下,與其坐以待斃等著明樂逼迫著他們一步一步往前去,還不如趕緊的謀劃對策。
畢竟孝宗那裡是對整個殷王府咬牙切齒的,今晚明樂強闖流雲宮還大動干戈,這些都是把柄,抓緊時間去孝宗跟前渲染一番,還能搶佔先機,因為——
御林軍柳妃是指揮不了的,只能拉攏了孝宗過來才能借刀殺人。
柳妃正是方寸大亂的時候,這會兒被壁珠一提才思緒才稍稍穩定了下來,咬牙道,“好,你去請皇上過來吧,就說殷王妃深夜前來探病,本宮勸不退她,請皇上務必賞臉出來見上一面。”
每一個日子都陰陽怪氣的,機具冷嘲熱諷之能事。
只就壁珠眼下這副反不忍賭的扮相,就足以叫她在孝宗面前搶佔先機。
“是,奴婢這就去請皇上過來,請娘娘和殷王妃稍後!”壁珠說道,咬牙強忍著腿上傳來的痛楚被兩個宮婢扶著一瘸一拐的往後殿走。
明樂哪有不知道這主僕兩人的心思的,卻也不攔——
橫豎今時今日她萬事盡在掌握,已經不指望孝宗來做主評判什麼了,請他來,只是做個必不可少的道具在眾人面前擺上一擺罷了。
“等等!”明樂接過雪雁遞來的茶水,又再補充了一句:“李太醫是在這裡吧?把他也一併帶出來!”
壁珠一愣,心裡狐疑卻不敢在這個時候逆她的意,忙是應了一聲就進了後殿。
柳妃的目光一刻不離的定在明樂身上,充滿了戒備之意。
明樂挑眉,回她一個坦蕩的笑容:“娘娘您確定不需要重新去後面換身衣服?整理一下儀容?”
“本宮不用你假惺惺的提醒!”柳妃脖子一梗,說道。
明樂一笑,也不勉強。
柳妃要在孝宗跟前演苦肉計她是沒有意見的,美人計用了這麼久了,也總該換上一招了!
“既然如此——”明樂垂眸飲了口茶,然後重新抬眸對在院裡把守的武岡道,“你去院子外頭看看,你家王妃我請來的觀眾到齊了沒有。”
“是,娘娘!”武岡二話不說的大步往流雲宮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柳妃一愣,旋即又有些困惑——
她雖然不知道易明樂是如何瞞天過海留在了宮裡的,但是她可以確定是此時皇宮的三處宮門都盡數在李成玉的控制之下,這是她曾親往各處宮門確認過的。
易明樂所謂的觀眾到底會是什麼人?
宮裡現在能拿得上臺面的總共也才幾個人?
這邊柳妃正在疑神疑鬼的時候,流雲宮的大門口已經傳來一陣騷亂聲。
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不安的議論聲,一路從宮門處綿延近來,竟是浩浩蕩蕩上百人的陣容。
來人皆是錦衣華服,一派的富貴相,只是容顏之間有難掩的倦怠和疲憊。
柳妃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
這些赫然就是昨天入宮赴宴的百官和命婦,連身上裝束都沒有變過。
這些年,明明是在日暮時分就被孝宗勒令放出宮去了的,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又重新出現在這裡?
柳妃的眼中透著不可置信的惶恐,下一刻就已經驟然有所頓悟,猛然扭頭朝殿中安之若素坐在那裡的明樂看過去,顫聲道:“你——這——這怎麼會?”
“放心吧,東、南兩處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