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取消!”
他的語氣肯定也強硬,完全的不由人反駁或是拒絕。
“這些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可是就此收手的話,哪怕今日攪局害的我們計劃功虧一簣的不是自己人,你以為貴妃娘娘會聽你我的解釋嗎?”芸兒冷笑,眼底神色瞬時染上一絲狠厲。
黎貴妃交代他們的事情,做不成本來就是死路一條,更遑論現在還是出了這樣的紕漏,叫人洞悉了有人想要藉故除掉紀浩禹的意圖。
“貴妃娘娘哪怕是不肯聽你我的解釋,可是你忘了,這件事她其實是交代給公主去辦的。”盧賽用力握了下她的手,傳遞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手指骨被他握的生疼,芸兒失神了片刻,突然猛地抬頭看向他,“你是說——”
“如果方才門口行刺荊王和殷王妃的就是我帶人做的呢?”盧賽反問,眼底也跟著泛起一層狠厲之色,“是公主的決策失誤,反被他們逃過一劫,這樣一來,貴妃娘娘也無從追究。”
不管之前宮門口對紀浩禹下手的人是誰,也無論如何都不能叫人把線索尋到紀紅紗的身上來。
哪怕只要是有一丁點的跡象,孝宗為了把大鄴的干係從其中撇清,都一定會將錯就錯,直接把事情推說是大興內部爭奪儲君之位的內鬥。
那麼到時候,黎貴妃非但沒有達成目的,還會把紀紅紗摺進去,更有甚者,訊息傳回大興,叫大興國主知道她暗中動手腳對紀浩禹下了毒手,更是不會放過她。
所以為今之計,只有叫黎貴妃相信這所有的失誤都是出在紀紅紗身上的才行。
那樣一來,她非但是不能追究,為了防止事態擴大,也必定要想法設法的保住紀紅紗。
而保住了紀紅紗的同時,他們這些做奴才也才不會被牽連。
“貴妃娘娘那邊遠在千里之外,要怎麼呈報全看我們,可以很方便的糊弄過去,可是——”芸兒思忖著也覺得他這個思路可行,只是再深入的一想,還是覺得有顧慮,“殷王妃和荊王都不是好相與的,這邊的事情更為棘手,現在是關鍵是要如何應付他們!如果叫他們把矛頭指向公主的話,他們可是不會如貴妃娘娘一樣的想法,會去替公主撇清干係的。”
“辦法我已經想好了。”盧賽說道,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笑意,抬手去把她鬢邊散落的髮絲撥到耳後。
芸兒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安的預感來,遲疑道,“你——”
“你要活著回大興!”盧賽嘆息說道,目光留戀的看著芸兒的臉,又再笑了一下,“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自己要萬事小心。”
芸兒心裡一涼,突然之間就明白了他所謂的“辦法”是什麼。
“盧——”芸兒驚恐的開口,可是聲音還不及衝破喉管就已經是後頸一麻,被盧賽以一個利落的手刀砍暈了過去。
盧賽扶住她的身子,手腳麻利將她安置到床上,又細緻的替她掖好被角,手指擦過她的臉孔,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喃喃說道,“我們這樣做人奴才的,去哪裡?或者是生是死,從來都沒的選。這一次的事我會一力承擔下來,等你一覺睡醒,一切——就都又風平浪靜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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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殿。
紀紅紗聞訊匆匆趕來的時候,太醫已經替紀浩禹把背上的箭頭取了出來,也止了血。
只不過他卻一直皺眉閉著眼,沒有任何甦醒過來的跡象。
紀紅紗快步進了殿裡,也顧不得給孝宗行禮就先快走兩步到床前去看紀浩禹,對旁邊正在淨手的林太醫問道,“我三皇兄他怎麼樣了?”
“箭頭已經取出來了,雖然入肉不淺,但好在是沒有傷及要害。娘娘放心,荊王殿下沒有生命危險。”林太醫回道,轉而又對站在後面的孝宗鄭重的行了一禮,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們都先出去吧,把藥方開好了交給小慶子,後面的事他會去辦。”孝宗一揮手,林太醫幾人就先躬身退了出去。
紅玉和綠綺兩個對望一眼,然後齊齊上前跪在了紀紅紗面前,神情懇切的看著她道,“王爺無故遭人暗算,身受重傷,還請公主主持公道,找出真兇,替王爺討一個公道。”
她們都是大興的子民,而且又是身份卑賤的婢子,即便如今是在大鄴的皇宮之內,也輪不到她們去對孝宗指手畫腳,所以兩人異口同聲的找上了紀紅紗——
有人竟敢公然對她們主子下手,絕對不能輕縱!
紀紅紗不悅的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