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進來吧!”孝宗說著就是一甩袖大步往殿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道,“荊王是成妃的兄長,叫人去泰和宮遞個信兒,把她叫來。”
“是,皇上!”小慶子規規矩矩的垂首應著,側目對後面跟著的小太監一抬下巴。
對方立刻會意,轉身小跑著去請紀紅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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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和宮偏殿的下人房裡,一個小丫頭煎好了驅毒的湯藥坐在床沿上服侍芸兒飲用。
因為體內毒素未清的關係,再加上額頭撞傷,芸兒的臉色十分不好看,蒼白之中又透著幾分青灰,映著她身上雪白的褻衣,整個人看上去連生氣都沒有幾分。
泰和宮裡的人都知道她是紀紅紗身邊的紅人,所以平時對她也都是畢恭畢敬。
小丫頭謹小慎微的伺候著她喝藥,芸兒一邊閉目養神計較著心裡的大事,一邊機械化的張嘴吞嚥苦澀的藥汁。
一碗藥不知不覺的吃了大半,就在屋子裡的氣氛寂靜一片叫人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面的房門突然被人一下子大力撞開。
小丫頭嚇了一跳,噌的就從床沿上起身彈了起來,手裡剩下的半碗藥灑出去大半,只剩了薄薄的一層底子。
芸兒也是警覺的瞬間睜眼,循聲望去,卻見盧賽滿頭大汗一臉焦灼之色的站在門口。
“盧——盧頭領?”小丫頭回過神來來,急忙屈膝見禮,一臉的茫然。
芸兒看盧賽的這副表情就是心頭一跳,心裡不覺的也亂了幾分,反應了一下才對那小丫頭吩咐道,“藥都灑了,你去再幫我重新煎一碗來吧。”
“是!”小丫頭應著,被盧賽身上的肅殺之氣震得心裡發慌,忙不迭快步走了出去。
盧賽順勢一腳踢上門,兩步奔到芸兒的床邊。
“怎麼?事情不順利?”芸兒整肅了神情,強壓下心裡的顫抖,問道。
盧賽目光深深的看著她,眉頭擰的死緊,卻是半晌沒有吭聲。
芸兒心裡著急,不由的坐直了身子,進一步確認道,“你失手了?”
“沒有!”盧賽這才開口。
簡單的兩個字入耳,芸兒懸著的心瞬時落了下去,然則下一刻,還不等她把這個訊息消化完,盧賽已經繼續說道,“我去晚了一步,在我按照計劃趕到宮門處的時候,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動手了?”
“什麼?”芸兒一驚,不由的失聲叫了出來,眼睛瞪得老大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確認道,“你說什麼?”
“我趕到宮門那裡的時候,已經有人對殷王妃和荊王那一行人動手了。”盧賽強自壓制住情緒,冷靜的回道,“當時宮門那裡已經亂成一團,刺客動用了弓箭手,放了冷箭之後就火速撤離,為免節外生枝,我就沒敢露面,直接帶著我們的人撤了回來。”
“你做的對!”芸兒勉強說道,聲音裡卻帶了一絲明顯的顫抖,魂不守舍的喃喃低語道,“可是怎麼會是有人和我們打著一樣的主意?除了我們,還有誰會對荊王下手?這——”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遠遠的注意到,那幾名刺客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無論是箭法還是身手都絕對一流。”盧賽也是一籌莫展的搖頭。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沉默,芸兒閉上眼狠狠的思量了片刻,落在盧賽手臂上的那隻手突然痙攣性的一抖,猛地睜開眼,不可思議道,“難道是太子方面也派出了殺手?想要藉機在此處除掉荊王殿下?”
“應該——不太可能吧!”盧賽思忖著,並不是很能確定的搖了搖頭。
“對了,殷王妃和荊王他們如何了?那些人可有得手?”芸兒勉強定了定神,突然問道。
“殷王妃應該是無恙,但是荊王受了箭傷,因為我不能湊過去檢視詳細的情形,但是就當時宮門那裡的混亂程度上看,他應當是傷的不輕,已經被送進宮裡來請太醫診治了。”盧賽仔細的回憶著當時的情形,分析道,“孝宗皇帝剛剛讓人來請了公主過去。”
芸兒咬著下唇,陷入沉思。
如果紀浩禹受傷了的話,是不是可以趁機再補上一刀,這樣便可以完成貴妃娘娘的囑託,向主子交差了?
共事多年,盧賽對她的思路想法自然也是能夠領會的七七八八。
看穿了她的心思,盧賽幾次欲言又止想要說什麼,最後才像是鼓足了勇氣抬頭直視芸兒的視線道,“不管今天那批刺客是誰派來的,既然荊王受傷,不管他是死是活,都已經是打草驚蛇,為免被人順藤摸瓜的找上我們——哪怕是貴妃娘娘會怪罪,這個計劃也必須要到此為止,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