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拿起聖袍抖開,一步一步走到寶兒跟前,微笑開口,“我的孩子,你有最虔誠的信仰,最純淨的靈魂,最善良的內心,你的所作所為無愧於光明祭司這個偉大的職業。你體內的光明之力那樣雄厚,可見父神對你多有偏愛,他既然挑選你成為光明的使者,那麼我也不能違揹他的意志。我在這裡宣佈,你,寶兒·布萊特,從今天開始將成為薩迦亞帝國新一任的主教。站起來我的孩子,讓我為你披上聖袍。”
寶兒眼裡嗆著淚水,向父神和教皇各自行了一個大禮才站起來。
教皇把紅色聖袍披在他肩頭,正欲替他綁好衣帶,袍服表層卻忽然冒出金色的火焰,將兩人包圍。那駭人的高溫幾乎把地板都快烤化了。
寶兒驚叫起來,躺在地上不停翻滾。教皇卻十分冷靜,立即施展法術意欲將火焰撲滅,但他很快就發現,這火焰絕不是普通的火焰,竟能把他穿著的鐫刻有神諭的皇袍也燒穿一個個大洞。
能破壞神諭的火焰是什麼來歷?難道是神火?
教皇心裡咯噔一聲,汗珠止不住的往下落。如果真是神火,那便是父神降下的,什麼都不燒,偏偏要焚燒披上聖袍的寶兒,可見他對這位新主教和自己的決定很不滿?現在該怎麼辦?父神會不會把我們焚燒成灰燼?
教皇第一次體驗到命懸一線的感覺。他停止了釋放法術,改為跪在雕像前懺悔。好在有一絲神力附體,他只是覺得難受,並未失態。
另一邊,滿地打滾哀嚎的寶兒看上去就悽慘多了。他面板光滑不見異樣,那是因為火焰並未焚燒他的身體,而知直接焚燒他的靈魂,靈魂中存在多少骯髒就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現在的寶兒恨不得馬上死去,淒厲的哭叫著,“救救我,不管誰,快來救救我!若是不能,請一刀殺了我!好疼,太疼了!父神,請您原諒我吧!”他看見過被父神的光焰燒死的僕人,自然知曉自己將要面臨的下場。
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他依舊不敢原原本本的將自己的罪孽說出來。
國王、二皇子、一眾權貴們全都嚇呆了。莊重嚴肅的加冕儀式眨眼間變成一場災難,任誰也接受不了。被焚燒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教皇和神寵,這一點已經足夠讓他們驚駭,而更令他們難以置信的是教皇那樣無所不能的聖者巔峰的高手,竟也拿這忽然冒出來的火焰沒有辦法,這火焰究竟是什麼來路?
眾人看向大殿上面容冰冷的光明神,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立即跪下來懺悔。無論如何,被焚燒的其中一位是薩迦亞帝國新選出來的主教,薩迦亞的人民也逃不開責任。如果父神遷怒整個帝國,薩迦亞將永遠消失在大陸版圖上。
那太可怕了!
國王嚇得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跪在地上邊行禮邊語無倫次的呢喃,“光明神在上,請您饒恕信徒的罪過,把災禍全都降落在信徒的頭上,不要為難信徒的臣民。”
周允晟早就拉著主教跪到人最少的角落,冷眼旁觀那悽慘的景象。
寶兒已經嚎得嗓子都啞了,主教卻還硬撐著。但他額頭滿是汗水,嘴唇咬出鮮血,可見並不好受。
幾分鐘後,金色火焰終於停止了焚燒,主教身上的衣袍已盡數化為灰燼,暴露出身體。為了避免出醜,他在第一時間取出空間戒指中的新衣袍換上,然後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他發現存放於體內的那一絲神力消失了,只剩下並不算怎麼雄厚的光明之力。沒了神力,他恐怕連老邁的伯德主教都打不過。而每一次爆發黑暗戰爭,教皇都必須站在大後方,與眾多光明祭司一起為三族聯軍撐開光明結界。
他是光明神在凡間的化身,是大陸生靈精神上的統治者。他享有那樣崇高的榮譽和地位,根本無法承受失去它的可能。他心神大亂,差點就控制不住扭曲的表情,喉頭湧上一股鮮血,觸及齒縫時又默默嚥了下去。
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寶兒的情況更悽慘。他神魂被煅燒許久,卻並沒有燒掉汙物,而是把他在神宮中沾染的神氣燒的一乾二淨。也就是說他經過五六百年薰染才成就的純靈體已重新變成未被神使選中前的駁雜體質。
他還可以使用光明之力,卻不能像之前那樣透過冥想補充回來,而是用一點少一點,直至變成徹頭徹尾的凡人。
他氣息奄奄的躺在地板上,衣袍被燒得精光,裸…露出愛…痕斑斑的身體。
教廷有規定,每一位光明祭司都必須保持童貞,因為只有純潔的人才有資格侍奉父神。他們可以愛上某個人,卻只能在心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