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她不是知道了嗎?”
“不,我想她不懂我的意思。”
“我也不懂,這樣根本就無法說明了啊。”
“因為函南你說和我說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
“因為我不是飛行員。”笹倉死盯著我看,我知道那是藉口。
而,我知道他真正的理由。
原來如此……他認為我和草薙很親近。
土岐野也誤會這點了。
受不了,這些笨蛋同伴,我心想。
“OK,我會跟她說說看。”因為解釋起來很麻煩,所以我先點頭再說,可是,因為很顯然根本幫不上笹倉的忙,所以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幹飲空氣般地讓人不舒服,“為了這個劃時代的引擎,你需要什麼?預算?還是時間?”
“是理解。”笹倉回答。
那是當然的,可是,只有這點是不可能的。理解,不是因為珍貴而難得;能夠得到理解,經常是在它的必要性完全消失的時候。
我走在跑道鐵柵欄旁邊的小徑上,往宿舍急匆匆地走去,辦公大樓二樓的窗戶還很明亮,代表草薙在那裡。
笹倉的願望,其實很現實,他的願望都有形體,有固定的位置,且在伸手可及的範圍內。
我很羨慕這點。
和他相比,我,到底在期望什麼呢?為了人生的喜悅?
或者,是為了舒適?
我不懂。
只不過……
不被人理解是千真萬確的。
被人理解,並不是粘滑噁心的事。可是我討厭那樣,而且儘可能地拒絕,然後活到現在。
這點,草薙……大概也是一樣的吧。
土岐野也是,像這種人都很適合開飛機,這種不想被理解的心情,成為高飛的動力。
不論何時擊毀也沒關係。
不論何時死亡也沒關係。
如果有所抗拒,就會飛不起來。
笹倉絕對無法瞭解吧。他的任務是從下往上推,他是腳底永遠踩著地球表面生存的人類。從跑道上起飛的時候,他能否不在乎是不是會再回到同樣的地方?拿自己的人生的全部,換成離開地面的距離,亦即距離地面的高度,而且不能懷疑這種不合理。能否成為飛行員,就在於有沒有這種像小孩子的心態而已。
很明顯的,笹倉是對的,作為人類來說是對的吧。
我們錯了,作為人類來說是錯了。
只是有一點是很明確的,那就是就算我們錯了,我們還是活著。
就這樣錯誤地飛上天空。
飛行這件事也是哪裡搞錯了。
一般人不會懂的吧。
一定誰都不瞭解吧。
而且,我們也不想被瞭解。
我開啟門,走進宿舍大樓的大廳,門就像被線路捆綁的女英雄,發出美妙的悲鳴,上樓梯的時候,我才注意到香菸已經變得很短了,我把它扔進走廊角落的菸蒂桶裡。
土岐野現在應該跟九須美在一起吧。不知為何,我的腦海總浮現他的摩托車賓士在被車頭燈照亮的筆直馬路上,而且一路上都沒有起霧的情景。
我有不詳的預感,可是,我沒有遭遇過沒有不祥預感的夜晚。
4
三矢碧雙手抱胸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