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也湊到他們中間去了。
蕾吉娜在臥室裡邁著舞蹈似的輕快步子,圍著丈夫走來走去。丈夫慢慢地脫掉黑色西服。
“對今晚滿意嗎?是否感到親切?”她柔聲問。
外面,暴風雨肆虐,大雨擊窗。
“拉雅娜死了。”曼弗雷德·菲舍爾甕聲甕氣地說。
“什麼?噢,不!”
“今晚有人把她從窗戶扔下去了。”
“噢,上帝!”蕾吉娜喘息著,倚在臥室的大櫥上。
“上帝與此無關。是兇殺。”
“別說啦!”她乞求道。
“殘酷的兇殺!”
“我要喝點酒。”蕾吉娜·菲舍爾呻吟。
丈夫向她走過去,抓住她的胳臂。他說話的聲音也是哭腔:
“我們怎麼會陷得這麼深,蕾吉娜?我們追尋什麼夢啊?”
他緊緊地偎依著妻子:“上帝寬恕我們吧。”他如是重複,聲音很小。一道閃電使兩人沐浴著地獄之火。
尤麗雅和羅伯特面對面坐在一張桌邊,大廳空空如也。蘇加爾從吧檯走來,遞給尤利雅一杯燒酒。她不想喝,他就自己一飲而盡。
羅伯特清了清嗓子說:
“您姐姐出事了。”
“她在醫院嗎?”尤麗雅瞪大眼睛瞅他,“那您就說嘛!情況很糟嗎?她還活著嗎?”她聲音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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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和蘇加爾沉默。尤麗雅一下子明白了無妄之災:姐姐死了。拉雅娜,漂亮的姐姐,總是對她關懷備至啊。姐姐走上一條非同尋常之路,為的是讓她中學畢業,進而讀戲劇學校啊。姐妹倆出身貧寒,父親離家出走,從未關心過她們,母親又在五年後因酗酒而亡,是姐姐才使她沒有進養育院啊。
“不,這不可能!”尤麗雅迷迷糊糊地直搖頭。這不可能,不應該啊。
“您姐姐是從窗戶摔下去的,”羅伯特說,“從她的三樓居室視窗。”
“您看見的?”
“是的,她當場就死了,沒有痛苦。”
他不知道拉雅娜摔下來還活了多久,不知道尖欄杆刺穿她的身體時她是否還有知覺,是否感到疼痛。面對尤麗雅,他只說她馬上就死了,這樣讓她聽起來好受一些。
尤麗雅想知道姐姐是怎樣從窗戶摔下來的。她喝醉了嗎?她吸毒了嗎?她當時大概——不是一個人獨處吧?不是一個人在房間裡吧?在窗邊?
“從街上怎麼可能看得真切呢。”蘇加爾連忙說,碰到了她的目光便趕緊轉身,十分窘迫。
尤麗雅端詳他,然後又目不轉睛地盯著羅伯特。
“您既然有勇氣告訴我姐姐已死,那麼也應當有勇氣告訴我,誰對此負有罪責。”
蘇加爾的手指又在羅伯特肩上輕搔,以示警告。羅伯特正欲張口說話,不料馬克斯衝進門來了。他沒有戴禮帽,熱淚盈眶。尤麗雅見到他就一躍而起;馬克斯朝她奔過去並擁抱她。那位警官也隨馬克斯接踵而至。
“我剛剛知道這事,”馬克斯訥訥地說,“太可怕了,簡直不可理喻!”
“是誰把她從窗戶推下去的,馬克斯?”尤麗雅哭泣,“誰想不讓她活?”
“你說什麼呀?”馬克斯驚詫得直往後退,“大家都說這是一起事故!”他凝視羅伯特和蘇加爾,“你們還知道什麼?”
“不要打擾我,”羅伯特對他怒吼,“給我滾!”
馬克斯驚悸:“你瘋了嗎?”
“我說過了,你滾開!”羅伯特從馬克斯面前走過。
尤麗雅審視一張張面孔,倏然明白了:“你當時在她那裡嗎?”她懷疑馬克斯。
馬克斯六神無主:“你也瘋了嗎?”
“原來是你,馬克斯!”尤麗雅吃了一驚,咕噥著。
馬克斯的聲音更響了,而且刺耳:“你們全都不正常!”
“我看見你在窗邊。我聽出是你的聲音!”羅伯特脫口而出。
蘇加爾駭異,插話道:“老天爺!我說,你安靜些好嗎?”
但為時已晚,有用的證詞,嚴厲的指控。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無人再說話。馬克斯呆視著羅伯特,不知所措。稍頃,他猛然推開警官,“啪”的一聲掀翻了一把椅子,逃走了。
疑犯倉皇逃走後,警察到場。每輛巡邏車上都有被追捕者的照片。通往城外的各條公路幹線被封鎖,堵車長達數公里。所有出境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