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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可是見證人呢?見證人做過供述嗎?”

“根本沒有必要問,”兇手笑道,“倒是有一個見證人,他認出兇手是馬克斯哩。”

他關上了手機,接著把假髮套扔到垃圾箱裡,地點在古多夫旅店附近的A24高速公路停車場,此地靠近當年民主德國的邊境。至於那假髮套麼,是馬克斯的理髮師按照馬克斯的髮型仿造的。

小保姆通知菲舍爾,說施密特·韋貝爾想同他單獨談談,時間很短。他於是來到外面花園裡。銀行家喜歡開門見山。

“有人把那個舞女從窗戶扔下去了。”

律師似乎一時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拉雅娜——她死啦?”他茫然不知所措,喃喃自語。

“請您自制,最親愛的。”施密特·韋貝爾的聲音變得強硬起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誰——誰幹的?”曼弗雷德·菲舍爾結結巴巴。

“警察猜測,是舞女的情人,老格拉夫之子馬克斯。”

施密特·韋貝爾志得意滿。拉格夫是聖保利惟一能給他們倆製造麻煩的人,但這種局面隨著這次事件就不會再有了。

方寸大亂的菲舍爾拖著沉重的步履,尾隨施密特·韋貝爾回到餐室。

銀行家假惺惺地嘆息:“聖保利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但總是有某些人搞對抗,想頂住警方不讓弄個水落石出。聖保利每個角落都躲著毒販、吸毒者和刑事犯,可法官們戴著絲絨手套,對這些人手下留情。”

“政治家們坐視不管,他們並非愛自由,而是敲詐勒索。”蕾吉娜插話,“這是在損害我們納稅人啊。”

“蕾吉娜!”菲舍爾坐在桌子頂頭,面容慘白,對老婆呵斥。那位市府委員微微一笑,再度舉杯。

“別這樣,別這樣,”他說道,“在某些方面您的夫人說得有理。而且,她的說話方式叫人耳目一新呢!”他向蕾吉娜祝酒,顯得彬彬有禮。“我的那個派別將支援IEG公司,請您放心。它在聖保利會搞出點名堂來的!”

小保姆端上飯後甜食。曼弗雷德·菲舍爾端著甜食悄悄走到一邊,看樣子他胃部嚴重不適,敗了胃口。

護士小姐給魯迪·克朗佐夫背後塞了一個枕頭。然後,她開啟行動式小型電視機,並且給他端來晚餐。

魯迪·克朗佐夫的各項肝指標這時已接近正常值,更確切地說,有人對這位“聖保利大人物”進行襲擊而沒有得逞。這家醫院的領導把他當成親密的病友加以處治,利用這一段時間——魯迪不大安心住院——給他滋補營養。魯迪的狀態漸漸好轉,渴盼著出院的日子。不料此刻,女記者奧爾嘉·德米琦恰好在電視裡說:

“當舞女從三層樓上跌落時,身體被圍欄的鐵條刺穿了。夜女皇——她在聖保利的雅號——當場就死了。”

魯迪·克朗佐夫發出浩嘆。晚餐托盤一下子落到地氈上。托盤裡裝著塞爾維拉香腸,荷蘭愛達姆的乾酪片,塗人造奶油的黑麵包,用芹菜點綴的番茄片。正欲離開病房的護士小姐猛然轉頭,驚惶不已,按急救鍵。

在運走拉雅娜的屍體後,海倫大街上仍舊是混亂一片。起先,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位溫柔的黑髮小姐。她乘計程車而來,這時拎著兩隻皮箱立在馬路上。尤麗雅·萊茵寧格迷茫地朝四周張望。

羅伯特·克朗佐夫首先發現她。他陡然想起拉雅娜當晚要去火車站接妹妹的。這大概就是她妹妹吧?他神色悒鬱,向她走過去。

“您是萊茵寧格小姐?”

“是的。”尤麗雅回答。她有一對美麗而憂鬱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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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邊的運屍車已經啟動。

“您想看望姐姐?”羅伯特問。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她應離開這裡,離開這條街,離開運屍車。

“她在哪兒?她本該去接我的。”

“請您先進屋吧。”羅伯特說,幫她提箱子。

“您是誰?”尤麗雅問。

“這幢房子是我父親的。進去吧。”羅伯特邊說邊挪步往回走。

“出了什麼事?”尤麗雅·萊茵寧格的聲音陡然哆嗦起來,“我姐姐一切都好嗎?”

一個攝影記者站在他們身邊,聽到“姐姐”這個字眼就立即關注起來。

懸崖邊上(二)

“請進去吧。”羅伯特再三敦促。

她膽怯而焦慮,尾隨羅伯特進了“藍香蕉”。那個警官把剛才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