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瓦塊掉下來。我總是站在那裡!”
救護車慢慢啟動開走了。倫茨雙手一攤:
“安全方面出現紕漏,危及住戶。”他朝旁邊瞥了“金短褂”一眼,“IEG公司受房主委託,採取較為複雜的做法,現在已有備用的房屋了。這就是說,萬事俱備,完全可以避免失去理智的行為。”
在“藍香蕉”夜總會前面,淚水漣漣的莫娜掙脫魯迪·克朗佐夫走了。他想攔她,蘇加爾擋住了他的去路。
“非要這樣不可嗎?”
“你別管,蘇加爾!”魯迪嘰裡咕嚕埋怨。
“你就不能把你那玩藝兒留在牛棚馬圈裡?”
“我搞哪個女人,不搞哪個女人,關你屁事!”魯迪吼道,“你又沒同我結婚,是嗎?”
他盛怒,把蘇加爾朝旁邊一推,進屋去了。
羅伯特騎腳踏車一直騎到雷佩爾班地鐵車站。那個跟蹤他的拳擊手沒騎腳踏車,就只好乘地鐵。此前他不斷奔跑,現在好恢復一點元氣了。
在發出異味的地下鐵道里,吸毒者們躺在嘔吐的穢物中。喜歡夜生活的人們從這些衣衫襤褸者身邊匆匆走過,嗤之以鼻。時下,紅燈區這樣的人已為數不少。
羅伯特拎起腳踏車,越過一個“行屍走肉”的頭頂。他突然認出這個人來了。
“拉爾斯!好傢伙,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一直指望能碰到你啊。”他往日的同學口齒不清。
“為什麼不打電話?”
“不想給你添麻煩唄。我的情況很糟。”
()
“你父母知道你在這兒嗎?”羅伯特完全給弄糊塗了。
“我父母!”拉爾斯笑。
“我剛好從他們那裡來!”羅伯特說。
“他們又在搞名人聚會,是嗎?”拉爾斯勉力站起來,問道,“父親又在搞交際——搞聯絡?搞這事,他可是行家,了不得。我的後媽……”
“我送你到他們那兒去。拉爾斯,他們必須知道呀!”羅伯特懇求。
“在他們那兒,我就得悶死,”拉爾斯渾身哆嗦,“憋死!”
“你發抖——感到很冷吧。”羅伯特判斷。
“剛才,在黑暗中真不知往哪裡瞎撞,好難受啊。”
拉爾斯說得慢慢騰騰,瞳孔像大頭釘頭那麼大。
“在慕尼黑我根本沒有看見你……”羅伯特未說完話。
“那時情況要好一些。”
羅伯特挽起他的手臂。“你要上哪兒?”拉爾斯問。
“去海港醫院,你需要治療!”
“我不能去,”拉爾斯耳語,“警察正找我呢。夜間,我撬門偷了幾家藥店。”
有這檔子事?羅伯特拿不定主意了。假如他在夜裡把一個吸毒的人——偏偏又是摯友——拖回家去,父親會作何反應呢?他實在有些吃不準了。
蘇加爾同魯迪吵過後情緒低落,坐在院子裡拉手風琴。其他人都回屋去了。
那位如影隨形跟蹤羅伯特的拳擊手奔到後院,上氣不接下氣。
“他碰到一個吸毒的人,還把他帶回來啦!”拳擊手直言稟報。
“那又怎麼樣?”蘇加爾問,“你沒有教訓教訓那傢伙?沒動武?”
拳擊手搖頭。
“噢,他媽的!”蘇加爾咋咋呼呼,一躍而起,飛奔進屋。
拉爾斯打著寒顫。羅伯特給他指了指自己的床鋪。拉爾斯扯條被子裡住自己,然後指指桌上的一塊巧克力:
“我能吃嗎?我真想!”說著就把半塊塞進嘴裡了。
“給你拿點麵包來?”羅伯特問。他皺起鼻子,拉爾斯身上的氣味真難聞。但拉爾斯自己對髒已經麻木了。“你最好睡前淋浴一下。你的模樣可不怎麼清爽。”
他領著朋友來到走廊裡,但洗澡間已被人佔用。羅伯特敲門,尤麗雅開門出來,也不看左右就回屋裡,哭紅了眼。就在此刻,蘇加爾衝上樓梯,一把揪住拉爾斯的衣領。
“喂,怎麼回事?你想幹嗎?”拉爾斯苦苦叫嚷。
羅伯特撲向蘇加爾。
“你瘋啦?”他朝蘇加爾吼叫,“這是我的同學、朋友,從慕尼黑來的!”
蘇加爾對這位朋友好生奇怪,終於鬆了手。
洗了個熱水澡,拉爾斯又多少恢復了一點精神。羅伯特用手指尖提溜著他那些又髒又破的衣服,扔到房後的垃圾箱裡了。朋友到了這步田地,令他驚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