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於一身”的“共和國的長女”。北京二建成立於1953年,獲得過三個魯班獎,曾經承建過中國第一座火箭實驗廠、第一座原子能反應堆等國防科研工程以及北京釣魚臺國賓館、民族文化宮、民族飯店等計劃經濟年代的標誌性建築。
北京二建的家底不薄,擁有國家一級施工承包資質,有900多職工,旗下有30家專業分公司,另外還有8家合資和參股、控股公司。當然,作為皇城根兒下的“共和國的長女”,它在北京還擁有良好的政府資源、行業口碑以及大批高學歷的專業人才。這些也正是樓忠福特別看重的國企資源。
不過北京二建改制前的經營狀況並不好,正如樓忠福曾經一針見血指出的那樣,“國有企業不困難是不會改革的”。
2001年,北京二建的產值是億,新籤合同億元,但每天以8萬元的速度虧損。在這之前的幾年裡,因為日子困難,北京二建不斷出現拖欠職工醫藥費、供暖費的事情,而且拖欠民工工資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為了取得控股權,廣廈作出了很大的讓步,把北京二建不少包袱都接了過來,包括過往拖欠職工的500多萬元的醫藥費。
經過艱苦的談判,到2002年3月底4月初,改制涉及的“柴米油鹽”基本談妥。新北京二建註冊資本金為6000萬元,其中廣廈集團以現金形式出資3360萬元,佔56%;北京建工集團以實物形式出資2040萬元,佔34%;其餘為經營者群體入資600萬元,佔總股本的10%。
但這個時候,雙方又因為新公司名稱是否加入“廣廈”二字的問題,陷入了“名分之爭”。
樓忠福本來很希望在北京亮出廣廈的牌子,這對廣廈來說很有象徵意義。而且廣廈在新公司中佔絕對控股地位,新公司牌子加入“廣廈”二字也屬順理成章的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然而,成長於鍾靈毓秀山水間的靈活的浙江人卻不瞭解,北京這個四平八穩的龍脈寶地,從大清帝國的康熙爺那時候起,就喜歡在面子、名分、體統等虛文上表現出驚人的不妥協性。
這種不妥協性,當年曾讓氣數已盡的晚清王朝就算是在割地賠款的屈辱條約上,也一定堅持用皇恩浩蕩的口吻說話。而必須用蒸汽機車牽引的火車,到了北京的皇城根兒,當年也硬是因為這種不妥協,也只好改用馬匹牽引。至於改革開放年代的“左右”之爭、“姓資姓社”之爭、“公有私有”之爭,也莫不以老邁的皇城根兒為最牢固的堡壘。
二進京:大棋局擺進皇城根兒(2)
“皇城根兒地性”由來已久的不妥協作風,在廣廈與北京二建的“名分之爭”中,同樣表現得特別頑強。
北京建工集團和北京二建的管理層都特別堅決地表態說,雖然新公司是由廣廈控股,但如果新公司像“廣廈重慶一建”那樣,改為“廣廈北京二建”,他們從感情上無法接受。
對於這種說法,樓忠福和廣廈方面既覺得奇怪,又覺得滑稽可笑。雙方僵持了一個月之後,最後還是四平八穩的“皇城根兒地性”戰勝了鍾靈毓秀的“浙江地性”。樓忠福想,叫什麼名稱不重要,事實上它是廣廈的就行。於是新公司還沿用以前的名字,還叫北京市二建。
一切“柴米油鹽”和“名分體統”的細枝末節都談妥後,“結婚”的大喜日子也立即到來。
素來善於宣傳、長於造勢的樓忠福,自然不會簡簡單單地操辦這場具有重要意義的“皇城根兒上的婚禮”。他要讓廣廈的同事們好好感受一下“穿過北京厚厚的大紅門”的感覺,他要為廣廈懷胎多年的夢想——“構建以北京為中心的廣廈華北基地”,搞一個體面的“分娩”慶典。
2002年5月11日,新“北京第二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成立儀式,在人民大會堂隆重舉行。
這個成立儀式真可謂高朋滿座、冠蓋雲集。中央電視臺的名嘴王小丫擔任大會司儀,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布赫和全國政協副主席孫孚凌為新的北京二建公司揭牌。眾多與樓忠福相熟的北京官員、學者和名流都出席了這場盛大的“婚禮”。
這次廣廈與北京二建的“結婚”,是北京國有建築企業首次跨地區、跨所有制的資產重組案例,也是第一次民營企業控股北京國有建築企業——喜歡做第一的樓忠福又一次創造了“第一”,而且這回是在中國的“首善之都”,在見證了無數中國重要歷史時刻的人民大會堂。
這件事情的新聞轟動性,在傳媒業非常活躍的北京自然是不必說的了,而且這也確實是北京國有企業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