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鳳鳴從休閒城回來,已經不早了,仍有一堆堆的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開始聽到這個訊息,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家裡沒人,他趕緊洗了,生怕留下在外面*了的痕跡。一會兒小玉和岳母娘回來,說拆遷辦的人答應把大家的意見向上反映,說其實這也只是個初步方案,是要徵求各方面意見的。大家聽了這話,便紛紛散去。蒲嬸孃倒有些羞愧,說,我說呢,政府還是人民的政府,哪回不顧人民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說了一陣,仍是憂心忡忡,岳母娘又操心起小玉來,說:“你這個死女子,就不聽我的話。你看這天,哪天能冷下來?那些皮衣不會漚爛去?漚爛了哪個買?你個豬腦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小玉不高興,說:“我是豬腦殼?那也是遺傳的。”
岳母娘說:“我為你好,你還犟嘴?小時候就你最乖,從來不犟嘴的。”
小玉說:“最乖的打得最多。你幾時打過哥哥?小時候你管嚴點,竹篾塊多往他身上招呼幾下,現在他也不至於三四十歲了還是個小混混。”
岳母娘臉上掛不住:“咦,你還記仇了?幸得我還沒吃你們喝你們的,哪天我動不得了,豈不是要讓你丟到外面活活餓死?”
丁鳳鳴聽她娘倆鬥嘴,覺得有趣,說:“媽,您也別急,網上說了,這一兩天內就會變天,小玉的皮衣不但不會漚爛,還要賺大錢的。”
岳母娘說:“就是上次說的漁網絲網?”
丁鳳鳴忍住笑,說:“我也不曉得,反正是好網。”
小玉說:“呸!媽,別聽他胡說。”
岳母娘罵道:“你也欺負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罈子蛇!①”
次日早晨,丁鳳鳴端了搪瓷杯出來漱口,劉紅紅正在做早餐,一鍋肉湯已經開鍋了。她詭譎著小聲說:“昨晚我看見你了。”
丁鳳鳴邊漱口邊“唔唔”道:“看見了?在哪?”
劉紅紅說:“在休閒城。”
丁鳳鳴大驚,臉一下紅了,急忙把嘴裡的泡沫吐掉,騰出手來想捂住她的嘴,手伸了一半又不敢。
劉紅紅推開他的手,說:“我問燕燕了,她說你好紳士的,讓她白賺了一個鐘,還問我你在哪工作怎麼聯絡,想跟你做個長久的朋友呢。”
丁鳳鳴急問:“你沒說吧?”
劉紅紅狡黠道:“你說呢?我記不清了。”
丁鳳鳴急得紅頭漲臉,又恨又怨地盯著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劉紅紅微微笑著,不慌不忙說:“想掐死我了?下次想玩,我帶你去,給你介紹上河最漂亮的女子。”
丁鳳鳴張皇地瞅了裡屋一眼,說:“還有下次?你告訴我,到底說沒說?說了就真的害死了!”
劉紅紅看他是真急了,這才老實道:“我就那樣蠢?我不在那裡做事,昨晚有事找她,剛好就看見你了。”
她雖然推開了他,卻一直握著他的手,丁鳳鳴想抽回來,又不好意思,手動了一下,劉紅紅彷彿才發覺,就鬆了手。
丁鳳鳴說:“千萬說不得,有空我請你吃飯。”
劉紅紅說:“說話算數?”
丁鳳鳴說:“當然。”
小玉在屋裡叫:“鳳鳴你還不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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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鳳鳴就推門進去,回頭望劉紅紅笑了一笑。待到拿了包出來,人不見了,鍋裡的肉湯也不見了,只有鐵鍋還冒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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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圖 風中吶喊(1)
這日丁鳳鳴上班,眼前總閃現著燕燕的那對白|乳和劉紅紅的笑臉。思想一不集中,就懶得做事。偏生這陣子各種評比、檢查、總結特別多,辦公室幾個人忙得頭昏腦漲,寫材料手都寫酸了,吃飯時連筷子也拿不穩。丁鳳鳴在辦公室幾年,早已習以為常,只有唐詩叫苦不迭,說這哪是人做的事?只有牛才下得這般苦嘛!
丁鳳鳴說:“辦公室就是這樣的,慢慢磨吧,磨個幾年就習慣了。”
唐詩說:“磨個屁,等頭髮磨白了,就該和老頭老太太們扭秧歌打太極拳了。如此一生,是不是特沒勁?”
剛好秦明月經過,就接過話茬說:“這有什麼不好,自在文海樂逍遙嘛!”
等他走遠,唐詩就做出鄙夷的樣子,說:“只有他才能說出這麼俗氣的話。”
材料沒寫完,只好又加晚班。本來央唐詩陪他一陣,唐詩白了他一眼,說:“今兒一天你都魂不守舍,肯定是有了豔遇,那女主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