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裝著不知,說:“葉展?他開公司了?”
楊菊盯她看了一眼,才說:“他找我要過你的手機號,還以為你早曉得了呢。開的是一個軟體開發公司,註冊資金就有上千萬。他是最大的股東,當著董事長。在金色大廈辦公,光月租就要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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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心裡不是滋味,卻淡淡說:“是嗎?”
楊菊說:“我還騙你?同學時他不聲不響,老實巴交,衣服從來沒穿整齊過,瘦得像麻稈,想不到那狗日的也能發。”
小玉心想,悶狗才咬人呢,小小年紀就曉得親嘴摸奶,他還老實?一時不知怎樣開口。
楊菊卻偏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記起來了,你們不是有過一段嗎?還沒接上頭?”
小玉心虛:“你別亂說,我們哪裡有一段?全是你們瞎編的。傳到丁鳳鳴耳朵裡,我不比竇娥還冤?”
楊菊乜斜著眼,詭笑說:“真的沒得?我親眼見過的。”
小玉臉皮發燙,猶自強辯,說:“……”
楊菊說:“算了,有沒得也不關我事,反正他馬上就要來了。”
小玉一驚:“你這是拉皮條?做說客?”
楊菊不高興,說:“我就那麼無恥?他找我有事,我又沒說你在這裡。”
小玉說:“店子關不得門的,我得走了。”書包網
上河圖 請叫葉展(6)
楊菊說:“現形了吧?”
小玉說:“我哪比得了你,一天不賺一天就沒得吃的,明兒的食還不曉得在哪裡呢。”揩了嘴,拉開門就要走。
門*,葉展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辦公室開始準備年終總結表彰大會的系列材料。三人每人都分了幾個材料,已經連加了兩個晚班了。馬千里的主報告當然非秦明月莫屬,丁鳳鳴和唐詩分的是幾個先進人物的典型發言材料和會議總結報告。
唐詩丟下筆,伸個懶腰,說:“真累慘了,弄完了我要睡個紮實覺,最好睡個三天三夜。”
丁鳳鳴懶得答話,仍埋頭疾書。唐詩踢腿蹬腳活動了一陣,悄悄說:“還有銀子嗎?救濟我一下。”
丁鳳鳴抬起頭:“工資剛發幾天,就沒得了?”
“沒了。”
“又給商場捐款了?”
唐詩白了他一眼:“給家裡寄錢了。”
丁鳳鳴不好說笑,老實說:“我真的沒錢。每月發了工資,我只過一下手,就交家裡了。”
唐詩有些失望,挖苦道:“嫂子下手真快。”
丁鳳鳴臉上尷尬,說:“怎麼話到你嘴裡就變了個味?”
唐詩說:“實事求是嘛。不過現在流行新好男人概念,你算是趕上潮流了。”
“就你這張嘴,哪個不怕死的男人敢娶你?”
“你呀,鹹吃蘿蔔淡操心,我才不想把自己嫁掉呢!”
丁鳳鳴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唐詩從未找他借過錢,自己倒是經常找她借。但手裡確實沒什麼餘錢。平日裡發了工資,把手機費交了,再留點零花錢,其餘的就全部交給了小玉。小玉的攤位又掙不到什麼錢,家裡的開支這麼大,還要應付王志軍隔三差五的打秋風,光憑丁鳳鳴的工資,日子就有些艱難。還好丁鳳鳴不抽菸不打牌,除了吃飯買書,個人的花銷很少。最令丁鳳鳴心裡難受的是,對老家的接濟既菲薄又不經常,只是在發了獎金或有什麼別的進項的時候,才背了小玉寄點回去。一想到父母偌大年紀,還在家鄉桃夭的山裡躬耕勞作,丁鳳鳴心裡就隱隱發痛,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就幻想著有一天發了大財,把父母接來,錦衣玉食,花錢如水,享盡世間榮華富貴。但這一天在哪裡呢?
秦明月在裡間說:“就聽你們在練嘴皮子,今兒還想加晚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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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鳳鳴說:“我的弄得差不多了。”
秦明月走出來,說:“漆濟成的那個材料還要深化一點。你有時間到他家去看看,不容易啊!”
丁鳳鳴不甚清楚:“那你簡單說說,也讓我心裡有個底。”
秦明月這幾天寫材料也辛苦了,臉就不如平日裡光鮮,白色的髮根也露出來了。他揉了一把臉,說:“漆濟成比我晚幾年進廠,還做過幾年鄰居。他老婆癱在床上六七年了,全靠他一把屎一把尿服侍。在床上躺久了,女人的性格又變得不好,老懷疑丈夫在外有小老婆,心裡不痛快就又罵又打。他身上經常被打得青紅紫綠,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