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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充滿粗糙的柔情。櫥櫃上擺滿各種年份的酒。威士忌、白蘭地、紅酒……那是如情慾般讓人沉浸的液體。清醇甘甜的酒精。血液的氣息。

很多朋友常去的是STARBUCKS。這家美式咖啡店有隨意寬鬆的氣氛,二十塊錢可以買滿滿一馬克杯的咖啡。大而舒適的綠色沙發,對著街景,在落地玻璃窗後面給人暖洋洋的歸宿感。那塊招牌般的大黑板,上面用白色的字型標出咖啡的種類,有拙樸的溫情。玻璃櫥裡有乳酪蛋糕、PIZZA和果汁。每次去裡面幾乎都是熱火朝天的。很多人一桌一桌地坐著,聊天,看報紙,聽音樂,打手機,發呆,休息。裡面的人坐滿了,就擠到外面的露天座位上。最早的顧客喝完早餐咖啡,然後去上班。

真鍋是日本人的咖啡店,也有許多分店,但氣氛卻整潔嚴謹得多。換言之,那裡比較適合商務談話或認認真真的戀愛。軟皮的火車座位,特色的炭燒咖啡,茶點也更精緻,並且供應早餐。

喝咖啡的時候,通常是和朋友一起。那裡的氣氛適合沉默也適合對話。或者只是一個人,走累了,就進去休息,買一杯咖啡。不喜歡卡布其諾的奶油泡沫以及撒在上面的肉桂粉末,雖然它幾乎成為一種流行。通常要的是雙份義大利ESPRESSO,因為它濃烈的苦味和醇厚的純度,每份都是小小的一杯。這種氣壓式咖啡是真正讓人用來提神的。

喝過的最好的ESPRESSO是在波特曼酒店附近的ESPRESSO AMERICAN。僅容四個人的狹小店鋪,外加兩個服務生,但有專人制作的最地道的咖啡。那次是配了在酒店超市買的夾心巧克力來喝。一小杯黑褐色的芳香撲鼻的咖啡握在手裡,讓人沉浸。

幸福女人

梁鳳儀/文

生活最舒適的享受是在週末的晚上或週日,穿著極其隨便,燒一壺好茶,然後跟閨中好友,款談心事,論盡人生。大可毫無顧忌地暢所欲言,還可以胡亂擠眉弄眼,時而嬌嗲活潑,撿回爛漫童真,時而兇巴巴地,發洩被教養壓抑的天生頑劣。

這種聚會,是給自己精神上一次大解脫,舒暢非常。好友們都互相做著彼此的心理醫生與生活顧問。

最近,我和老友又躺在地毯上,望著高高的天花板,聊天。

她問:“你認為我們這班好朋友算不算幸福女人?”

我答:“我只有一半的把握,我能肯定是女人,至於是否幸福,要分客觀與主觀。”

所謂客觀,是指這個女人以本身擁有的條件,能爭取到何等做人做事的成績,作為衡量是否幸福的標準。

問題很簡單,做人亦如一盤生意的收支,能夠刀仔鋸大樹,甚至無木生厚利,自然開心。凡人能把自己的才幹、修養、環境等條件發揮至最高境界,就是幸福。

譬如一個天生低能的人,竟有一日,在專家悉心指導之下,努力到能做出超出他智力範圍的事,這份成就,應該算是很大的幸福。相反,夠資格當得老總的人,卻只能做個副部長,顯然鬱郁不得志,幸福就打折扣。

至於主觀,是個人的感覺問題,只要你滿足所得,毫不介意自己所無,認為自己挺幸福,那就是幸福了。

中環乞兒每天收工計數,自覺成績斐然,晚上可有碗熱飯暖肚,已經很開心。他可能比交易廣場內一天賺七位數字的人更覺得幸福,因為後者可能認為自己應該每天進賬千萬的。

主觀與客觀合在一起計算,才能成為一個在別人眼中以及自己感覺上都算幸福的女人!

在這個原則下,從客觀條件看,我應該極其幸福,因為我做人做事唸書等都“扶碌”,好比小學未畢業的醜女嫁給總統,當然算幸福,然而自己是否有同感,那就真的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上海女孩

安妮寶貝/文

那天和魚相約見面。

魚是一個上海女孩,在北京待了很長時間。一直不喜歡上班。在雜誌社和網站做兼職。自己在上海的西南角租了一套一居室的小房子。

約在上海圖書館前的馬路上。那天夜晚風很大,夜空的雲朵被吹得乾乾淨淨。魚穿著厚厚的筒裙,揹著雙肩包,戴著眼鏡,還是老模樣。2000年魚的生活發生了很多變故。那一年她來採訪我,所以我們認識。那一年,她和男友分手,母親過世,然後回到了上海。那一年,我們在衡山路的一家酒吧裡抽菸,談論親情的複雜和深刻。然後我們做了朋友。

她帶我去熟悉的一家酒吧。她常在那裡吃飯,發呆,唱歌,和店裡年輕的男孩子聊天。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