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因此,漢達拉人並不經常使用“證明”這個字眼,他們不把上帝當作事實看待,當作需要證明或者信仰的主體,從而走出了怪圈,無拘無束。
要學會哪些問題是不可回答的,也是不能回答的:在艱難與黑暗時世這種技巧尤其需要。
13月13日,我愈來愈感到不安:廣播電臺依然閉口不談特使。先前我們在艾爾亨朗廣播特使的訊息在這裡被封鎖得滴水不漏,而來自邊境地區地下電臺的小道訊息,商人和旅行者的道聽途說又傳之不遠。薩爾夫對通訊聯絡的控制之嚴密,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在卡爾海德,國王和他的統治集團對人們的所作所為控制得嚴,對他們所耳聞目睹的控制卻很鬆,對他們所目睹的更是沒有控制。但在這裡,政府不僅可以審查人們的行動,而且可以審查思想。說實在的,誰也不應該擁有凌駕於他人之上的這種權力。
薩斯基思等人帶金利·艾在城裡逛了逛。我懷疑他是否看出,自己雖然在公共場合露面了,但實際上仍被隱藏著,誰也不知道他在這裡。我問了問廠裡的夥計們,他們都一問三不知,而且還以為我在談約米西教的某個怪人呢。
真不幸,他的相貌與我們很相似。在艾爾亨朗,他在大街上常常被人認出來,因為人們瞭解他的一些真相,經常談論他,知道他呆在當地。但在這裡,他的到來被保密,大街上的人們又認不出來。他在人們的眼中,正如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是一個高得出奇,身體強壯,面板黝黑的年輕人。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把他隱藏起來呢?為什麼沒有一位總督面對現實,在公開演說中或在廣播裡談到他呢?為什麼連奧布梭也保持沉默呢?是由於害怕嗎?他的國王害怕特使,這些傢伙則相互害怕。
我想,作為一名外國人,我是奧布梭唯一信賴的人。他樂於和我作伴(我也樂於和他作伴),好幾次他撇開面子觀點,坦率地向我請教。然而,當我催促他發表公開講話,激起公眾的興趣,從而與派系陰謀針鋒相對時,他卻不聽我的忠告。
“如果所有總督都把眼光盯著特使,那麼薩爾夫就不敢動他的一根毫毛,”我說,“也不敢動你,奧布梭。”
奧布梭嘆了一口氣。“是呀,是呀,可我們辦不到呀,埃斯特。廣播電臺、新聞公報、科技報刊,全都掌握在薩爾夫的手裡。我能做什麼呢?像狂熱的牧師在街頭演說嗎?”
“哦,不過可以跟人談話,把訊息散佈開來;去年在艾爾亨朗,我出於不得已就是這樣乾的。想法使人們提問題,而問題的答案就在你手中,那就是特使本人。”
“要是他願意讓那艘該死的飛船在這裡登陸,那太好了,我們就有東西向人們展示了!可事實上——”
“在弄實在我們是否真有誠意之前,他是不會讓他的船登陸的。”
“我沒有誠意嗎?”奧布梭高聲叫道,他的身子扁平得像一條躺在烤架上的大魚,“一個月來我每時每刻都在操心這件事情,難道不是嗎?真心誠意!他期望我們相信他告訴我們的一切,但反過來卻不信任我們!”
“他不該嗎?”
奧布梭一陣氣喘,無言以對。
奧布梭比我所認識的任何一位奧格雷納政府官員都更接近誠實。
13月14日。在戈姆眼中,我是卡爾海德間諜,企圖說服奧格雷納人落入艾克曼特使所佈下的騙局,從而讓他們名聲掃地,他認為,我在任首相期間一直在策劃這場騙局。天啦,我連正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工夫跟卑鄙小人爭名奪利。可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他都不開竅。既然葉基明顯把我拋棄了,戈姆則以為我一定能夠被收買,於是他準備以自己怪異的方式收買我。他仔細觀察或者派人仔細觀察了我,知道我將於本月12或13號進入克母戀期;昨天晚上我在街上與他不期而遇,一眼看出他正處於克母戀高潮期,無疑是激素所致,準備誘拐我。“哈爾斯,有半個月沒有見到你了,近來你上哪兒去了?來,咱們去喝一杯。”
他在一座公共克母戀公寓隔壁選了一家啤酒館。但他卻沒有要啤酒,只要了生命之水,看來,他不打算浪費時間。剛喝了一杯,他就把手放在我的手上,臉湊近我,悄聲說:“我們並不是偶然相遇的,我在等你:我盼望你今晚與我共度良宵。”說著他就叫我的小名。我恨不能把他的舌頭割下來,但可惜自從離開埃斯特以後,我從來不隨身攜帶刀子。我告訴他,在流放期間我要清心寡慾。可是他柔情蜜意,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他迅速進入女性角色,情慾亢奮。他在克母期顯得楚楚動人,而且他也指望他的美色加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