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秩荊�幸懷��局�睢J�聳齷炒泳拔鉳潯剩�那橛誥埃�饢渡畛ぁ�
後六句採用借喻、擬人等修辭手法,表面上寫景物,實際上寫人事。“夜峰何離離,明月落石底”。夜間的峰巒一個挨一個地排列著,黝黑而高,竟把那明朗的月亮遮得無影無蹤,真叫人納悶。“我”沿著那崎嶇的石徑四處尋覓,忽而發現它在高峰之外。峰巒阻隔,高不可攀,心中異常痛苦,因而慷慨悲歌,鬢髮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加蒼白,真是憂傷催人老啊!“夜峰”、“明月”等句喻意微婉。“明月”借喻唐憲宗,夜峰指代他身邊的卿相們,意思是憲宗為一些大臣所包圍,閉目塞聰,就象月亮為峰巒所阻隔,雖有明光,卻不能下達。這些表明詩人深知當時朝廷的弊病,欲向憲宗陳述便宜,以匡時救弊,然而“山”高“月”遠,投告無門,只有暗自憂傷而已。
杜牧在《李長吉歌詩敘》中評李賀詩曰:“蓋《騷》之苗裔,理雖不及,辭或過之。《騷》有感怨刺懟,言及君臣理亂,時有以激發人意。乃賀所為,得無有是?”這首詩在立意和表現方法的運用上,都與《離騷》很相似。“夜峰何離離,明月落石底”,寄託遙深。詩人把自己的意志和情緒融化在生動的比喻和深邃的意境中,含蓄雋永,優美動人,頗得《離騷》的神髓。
(朱世英)
昌谷北園新筍四首(其二)
昌谷北園新筍四首(其二)
李賀
斫取青光寫楚辭,膩香春粉黑離離。
無情有恨何人見?露壓煙啼千萬枝。
昌谷是李賀的家鄉,那兒有青山碧水,茂林修竹。特別是竹,幾乎遍地都是。“竹香滿悽寂,粉節塗生翠”(《昌谷詩》)。李賀十分愛竹,在摩挲觀賞之餘,寫了不少詠竹的詩句,有時還直接把詩寫在竹上,以寄託自己的情思。
詩的前兩句描述自己在竹上題詩的情景,語勢流暢而又含蘊深厚。句中的“青光”指代竹皮,同時把竹皮的顏色和光澤清楚地顯現出來:“楚辭”代指作者自己創作的歌詩。詩人從自身的生活感受聯想到屈原的遭遇,這裡因借“楚辭”含蓄地表達了鬱積心中的怨憤之情。首句短短七個字,既有動作,又有情思,蘊意十分豐富。次句運用了對比映照的手法:新竹散發出濃烈的芳香,竹節上下佈滿白色粉末,顯得生機勃勃,俊美可愛;可是題詩的地方青皮剝落,墨汁淋漓,使竹的美好形象受到汙損。這裡,詩人巧妙地以“膩香春粉”和“黑離離”這一對矛盾的形象,表現內心的幽憤。
後兩句著重表達怨恨的感情。“無情有恨”,似指在竹上題詩的事。詩人毀損了新竹俊美的容顏,可說是“無情”的表現,而這種“無情”乃是鬱積心中的怨憤無法抑制所致。對此,姚文燮有一段很精彩的評述:“良材未逢,將殺青以寫怨;芳姿點染,外無眷愛之情,內有沉鬱之恨。”(《昌谷集註》)詩人曾以“龍材”自負,希望自己能象新筍那樣,夜抽千尺,直上青雲,結果卻無人賞識,僻處鄉里,與竹為鄰。題詩竹上,就是為了排遣心中的怨恨。然而無情也好,有恨也好,卻無人得見,無人得知。“無情有恨何人見?”這裡用疑問句,而不用陳述句,使詩意開闔動盪,變化多姿。末句含蓄地回答了上句提出的問題,措語微婉,然而感情充沛。它極力刻畫竹的愁慘容顏:煙霧繚繞,面目難辨,恰似傷心的美人掩面而泣;而壓在竹枝竹葉上的積露,不時地向下滴落,則與哀痛者的垂淚無異。表面看起來,是在寫竹的愁苦,實則移情於物,把人的怨情變成竹的怨情,從而創造出物我相契、情景交融的動人境界來。
這是一首詠物詩。從頭至尾寫竹,卻又無處沒有詩人自己的面目精神在。竹的愁顏宛如人的愁顏,竹的哀情也與人的哀情相通。寫竹又似寫人,其旨趣在有意無意之間,撲朔迷離,使人捉摸不定,然而風神高雅,興寄深微,遠非一般直抒胸臆的詩篇可比。
此詩通篇採用“比”、“興”手法,移情於物,借物抒情。就表現手法而言,寫竹的形態是實,人的感情是虛;而從命意來說,則正好相反,寫人的感情是實,竹的形態是虛,因為詩人寫竹,旨在表達自己心中鬱積已久的哀怨之情。讀者在領悟了詩的題旨以後,竹的形象就與詩人自己直接抒情的形象迭合起來,不再是獨立自在的實體。這樣寫,有實有虛,似實而虛,似虛而實,兩者並行錯出,無可端倪,給人以玩味不盡之感。
(朱世英)
感諷五首(其五)
感諷五首(其五)
李賀
石根秋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