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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請問姑娘,這是哪兒?

她甚是理解人意,見我睜了眼想起身,便拿了小枕靠著,扶我。我這才感覺全身發麻,想來是躺了許久。

“姑娘你是。。。。”

“噗嗤,你叫我什麼?”她突然笑了,簡直像是芙蓉在水中輕擺。

“姑娘啊?”我呆呆的看著她漂亮的眉眼。

“呵呵呵呵,”她忙拿手帕掩嘴,不過掩不住的笑意攀上了眉梢,她是那種一笑起來,連眼睛都會笑的人。

我傻愣愣的看著她,不自覺的耳朵紅了。

“你這小嘴兒倒是甜,我聽了可真高興,喏,這藥你先喝了。”她沒回答我的問題,回手拿了藥碗。

我難受的撇嘴,擺手說:“不喝行不行,我已經好了。”這藥實在是苦的��耍�詹琶虻哪羌縛冢�衷詼加鋅轡對謐燉鎩�

“良藥苦口,不喝不成,回頭我拿桂花糕給你吃。”她像是哄孩子,還說要拿桂花糕給我吃。她聲音真是柔柔的,我聽了就覺得甜。

點點腦袋,乖乖喝藥。

“娘!”

我閉了眼橫了心加緊鼻子,憋了一口氣,猛地仰頭就灌了一大口。正喝著,有人推門進來。

真是苦啊,苦的我都沒法形容,我扭曲著鼻子眼睛,低頭一看,還有大半碗。我咋吧著嘴,皺巴著臉抬頭,才看清來的人是誰。

毫無預兆的,哐當!手中的藥碗就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見那張臉的那瞬間,就像是時空靜止了一樣,我忘了我手裡拿著碗,忘了我在幹什麼,甚至忘了我是誰。

哎呦。姑娘叫了一聲,連忙往後退開。可能是藥水灑到她身上,那藥是生煎的,也是燙的打緊。來的人一個箭步躥上前,連幫那姑娘抖裙子。

“罷了罷了,我沒事。”姑娘拍開那人的手,“算了,這不又有理由做新裙子了。”她沒有生氣,反倒衝我笑,“這回我可不能放了你,你要賠我一條新裙子哦。”然後她拿起我的手看了看,想來是看看有沒有劃傷,這才站直了身子:“我得去換身衣服,順便讓老王重熱一回藥,一會兒過來,你們。。。。好好聊聊。”她摸摸我的腦袋,扭身又拍拍那人的肩膀,看了我倆一眼,這才扭身去了。

我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我想過無數次倘若再次相見,我會說什麼給他聽,大抵都是罵他無情無義狼心狗吠。此刻他真站在我眼前了,和我隔了不過一劍的距離,我卻連個“滾”字都說不出來。

阿訇那,他開口喚我,我沒有回答,怔怔的看著他。

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說。你試沒試過特別想一個人,晚上做夢夢的是他,白天就想他會不會突然從哪裡出現。但是其實你想的那個人已經不要你了,他不會回來了,可你還是不停的想,不停的想。想到你開始厭惡自己,從心底厭惡這麼死死追著不放的自己。然後這種想就變成恨了,恨他為什麼不肯要你,為什麼不愛你。積累的久了,你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歡還是恨,是想還是不想。只知道這個人和你羈絆很深,想有朝一日看到他,定要他好看。

可當這個人真的站在你面前的時候,其實你會慌張不已。那些恨會突然消失,想念會瘋狂的湧上心頭,你要剋制自己,告誡自己,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他走向我,像那漂亮的姑娘一樣坐在我床邊,伸手摸我的臉。

我一口就咬住他的手,毫不留情,幾乎是瞬間,血的味道就開始在我口腔蔓延。他沒有躲開,甚至連抖都沒有抖一下,只靜靜的看我。

重遇2

時間在此刻凝固,只聽得見我的蓬蓬的心跳聲。血在我空中聚的多了,開始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我沒有鬆口的意思,他也沒有讓我鬆口的意思,我們僵持不下。

呵,也對,我心裡笑的有些淒涼,他從來不肯認輸的,一次也沒有過。

那兒,他像是根本不覺得疼,用另一隻手摸我的臉。他手還是溫溫熱熱的。

他總是暖的像個火爐,我卻是遍體生寒。冬天大雪,連聖湖都結了厚厚的冰。我縮在他懷裡,阿瑪縫了好厚的羊絨被給我,我們躲在下面,帳篷裡燒著暖爐。那些個冬天我根本聽不見外面冷冽的寒風從帳子外呼嘯而過,那時候我只覺得暖,原來我們曾那麼赤誠的相擁而眠過。

我突然就鬆了口,他一隻手還撫在我臉上,我往後縮了縮。厭惡的躲開了他的手。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的表情,手尷尬的擺在空氣中,我沒有再看他一眼,躺回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