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高興地在梁山耳邊低語幾句。梁山一聽眉開眼笑,小聲地命令隊員們先行撤離,回到後面警戒哨位休息等候,自己則與康寧戴上焊工手套,拿出鑷子小心採集孽龍骨莖杆上的尖刺。裝進了鋁製飯盒裡。
二十分鐘後,梁山和康寧前行到距離越南人營地二百餘米地山樑下,梁山純熟地端起狙擊步槍擔任警戒,一身山地迷彩服的康寧端著鋁製飯盒,小心翼翼地匍伏前行到路邊的樹根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匆匆採集的天然樹膠,緩緩地塗抹在路邊每一根小樹杆上,然後拿出鑷子開啟飯盒。將細如牛毛的尖刺一根根插在樹膠上。
康寧在滿是灰燼的陡峭坡地上忙碌了近十分鐘,方才佈置完畢,然後緩緩地退到了山樑後面,與撤下的梁山快速離去。
跑出將近兩公里。梁山放慢速度,對身後地康寧說道:“剛才你注意到了沒有?日本人的動作很快,指揮民工在距離我們兩百米左右的山腰上支起了鑽機,用柴油機帶動進行勘探。從他們充分的準備來看,這件事絕對是蓄謀已久的。另外。周邊四十餘名擔任守護地越南官兵。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咱們到來了,也不知道西去的那隊人馬被咱們輕鬆幹掉。所以做起事情來鬆鬆散散的,毫無警惕性可言,看樣子越南人對這片礦區勢在必得了。”
康寧邊走邊回答:“我看到了,剛才還真的擔心會被他們發現,否則早就幹完了,唉…這一帶的磁鐵礦儲量豐富,品位也相當的高,根據目前得知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個大型礦藏,寮國一方的勘測結果表明可以開採十五年,加上越方境內地這片裸露礦場,這片地區的鐵礦資源就非常的可觀了。不過我們有個優勢,就是寮國一側的採礦道路修建比越南這邊輕鬆得多。只不過日本人有地是錢,說不定他們會從中國找來築路工程隊伍,把這個礦藏和山下的公路連線起來呢。”
“如今大家都在搶資源,接下來就要看徐哥的手段了。”細心的梁山突然想起留下的痕跡,補充道:“你在洞裡沒出來之前,我們把挖開地那個地方粗略地平整了一下,來場雨再曬曬太陽,估計就看不出痕跡了,我現在只是擔心前方那個把人扔下去地深洞,不知道里面黑漆漆的有什麼東西…看樣子,洞口得填上幾塊大石頭才行。”
“能封住嗎?”康寧問道。
梁山不確定地回答:“等會兒看看,盡力而為吧。”
不久後兩人到了集合地點。梁山和康寧走到深洞邊沿觀察片刻,吩咐先期到達這裡休息地弟兄們馬上尋找合適的石頭。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在二十米外發現一塊可以移動的大石頭,眾弟兄七手八腳將之推滾過來,移到了洞口處,千斤重的石頭垂直下落,猛然撞擊在下方四米處凸起的石壁上,向上彈起一尺多高,轉動著再次下落,“咚”的一聲緊緊卡在不規則的石壁中間。
弟兄們見狀大喜,陸續弄來一些小塊石頭扔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將留下的空隙填滿了,再零散地撒上一些雜草,一眼看上去,儼然就是個三米多深的淺洞,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下面的無底深淵裡,埋葬著十幾個人的屍體。
晚上九點過,順利回到琅勃拉邦的梁山和康寧正在向穆臻陳述此行的經過,這個時候穆臻突然接到了來自農黑的訊息:下午六點,越方正式請求寮國政府派出搜救人員,共同尋找失蹤的四名日本工程師和十二名內務部隊的官兵。整個黑龍山地區,已被嚴密封鎖,到處都是匆匆上山的火把和兩國的邊防軍人。
梁山哈哈大笑,正要說幾句笑話,就看到徐家偉匆匆走了進來。
徐家偉對梁山和穆臻點了點頭,走到康寧身邊低聲笑道:“剛才琅勃拉邦市長坤畢。馮來找我,說越南代表團的團長武基石想要馬上見你。”
康寧揮了揮手,笑著說道:“都這麼晚了,讓他們明天再來吧。”
徐家偉搖搖頭:“他們現在都在我樓下的會客廳裡等著呢,說是有四名越南官兵和兩名日本專家不小心被一種罕見的毒刺扎傷,如今正在越南邊境的孟先軍營裡緊急進行搶救。面對病情,所有的醫生都束手無策,幾個越南的邊防老兵報告說以前你救治過被這種毒刺扎傷的人,所以越南人就找來了。這一次他們效率挺高的,估計是那兩個日本專家的身份比較重要。”
“咦,這麼巧啊?哈哈!”康寧對豎起大拇指的梁山和穆臻笑了笑,轉向徐家偉低聲說到:“徐哥,麻煩你告訴武基石,就說目前我不在城堡,也不願意再次踏入越南的土地,讓他們把中毒者送到咱們的友誼醫院來吧,否則我絕不會施以援手。”
徐家偉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滿意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