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吧!”
“其次,你說我對外和善、對內苛刻也不對,你知道我受過的冤屈,知道你兒子嫉惡如仇、眼裡容不下半粒沙子,任何人。只要敢於傷害我們的利益。只要敢於傷害我地部屬和我治下子民,我就要他雙倍奉還!對中國人如此。對韓國人如此,對所有人都一樣,我信仰地是公平公正,否則我拿什麼來取信於民?拿什麼來立足於這個充滿強權與暴厭的世界?”
說到這裡,康寧停了下來穩定自己地激動情緒,緩緩站起走到窗前,凝望遠方陰沉沉的天際,幽幽地說道:“至於說我向國內索取的很多東西,都是在我們弟兄們經過反覆討論之後做出的決定,先不說這些是否應該是我們獲得的,也不說與我們對祖國和人民利益的貢獻是否等價,今天我只說一點,我們要強大就必須這麼做!爸,你想想看,如果兒子沒有那麼多的際遇,沒有那麼多的生死與共的兄弟,還是原來四處亡命的境況,你說有誰會給你兒子一個好臉色看?某些人不是總想置你兒子於死地嗎?如今我們做大做強了,別人不得不重視了,但這只是萬里征途走出的第一步。你也知道我們的許多內幕,知道我們特區隨便一個縣長以上的領導人都是千萬富翁,可為何我們還拼命努力?其實沒有別的什麼目的,許多弟兄是在自己從事的事業越來越強盛中去享受創業的樂趣,去感受成功的喜悅帶來的豐富人生,我也一樣,只不過我和幾個核心弟兄比大家多了一個理想,透過我們畢生的努力讓我的祖國越來越強大!但是,我這個理想不能說出來,不能對任何人說,因為我如今的境況不能說,否則,很難保證緬甸不會就此分裂讓列強乘虛而入,很難保證國內的某些被敵人安置進來的密探不會告訴他們的主子,所以,我得踏踏實實、默然無聲地去幹,只要結果對得起祖國、對得起人民,就算背上暫時的罵名又能怎樣?你的兒子不在乎這些虛名…爸,你看…”
知道錯怪自己兒子的康濟民羞愧地站了起來,順著兒子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隻忠誠的小狗不知道何時來到了窗臺前,靜靜地坐在那裡眼巴巴地看著康寧。
只聽康寧低聲說道:“爸,我此時感覺自己就像這隻可憐的狗,有著不堪的回憶,也不叫喚,只是忠誠地為主人守門,還要細心地觀察主人的臉色,唉!我在默默為祖國緊守西南大門的時候,根本就不擔心誰會誤解我,但讓我痛苦不安的是我親人也不理解,這讓人很傷心…我不怕什麼,就怕在默默奉獻的過程中,被身後的槍口對準了,就怕某些無知的口號與愚昧的行動會毀掉我們報效祖國的一切努力,就怕千百萬中國人尚未在緬甸這塊土地上紮根之前,就被全世界所憎恨和拋棄,甚至還有被國內某些勢力出賣的可能…因此,再多的誤解我都不怕,就怕連父親你老人家也不理解自己的兒子啊…明天我就要上西北前線了,這一仗其實我完全可以熟視無睹的,可我為什麼要去打?為什麼煞費苦心付出巨大人力物力拉上其他三個特區一起去打?因為這是為我們自己祖國的利益去打的第一仗,是為四個特區創造一種團結共存互助友愛打的一仗,是為今後整個緬甸給我們祖國帶來的巨大利益打的一仗!希望你問問我三叔,讓他把國內國際形勢好好分析一下,他或許就知道我的苦衷了。儘管他如今已經開始懷疑我對國家和民族的忠誠,但我不怨他,他也不容易啊,別看他官至中將,恐怕說句心裡話也得謹小慎微…”
康寧說完,轉身望著熱淚盈眶的父親,上前緊緊地擁抱一下,便含淚離去,在康濟民模糊的視野中領著小狗消失在中院大門外。
書房裡間的小門緩緩開啟,神色複雜的楊清泉和慈目含淚的李白石大師一步步走了出來,望著康寧消失的方向發呆。
李白石擦去老淚,一臉驕傲地說道:“我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打小我看著他長大,我永遠都相信他的為人,我為自己有這樣的弟子而驕傲!”
楊清泉歉意地轉向康濟民,低下了一向高傲倔強的頭顱:“大哥,我實在對不住你,難為你了,小寧是好樣的,你…你別恨小弟好嗎?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向你撒謊的,在國家民族利益面前,小弟只能這麼做…不過,有了阿寧這些話,今天我算是徹底放心了,大哥…你要想揍我就動手吧…”
康濟民痛苦地擺了擺手:“我理解…我理解!老三,你沒做錯…”
突然,康媽媽闖進房中,傷心地哭訴:“你們三個狠心的老東西,你們知道我兒子有多苦嗎?從小到大,我都沒見他這麼難受過,跌跌撞撞跑出門口還摔了一跤,你們三個天煞啊!知道我兒子心裡多孤苦嗎…他辛辛苦苦為你們做了這麼多,你們竟然這麼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