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不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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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是吸血鬼……你不相信,對嗎?”
“當然相信哪。”我趕快說:“相信有山,就有山。”
“嗯,這還差不多。”
“那,你常常要吸血噢?”
“這個嘛,既然是吸血鬼,當然要哇。”
“可是,血也有味道好的跟不好的吧?”
“那當然。像先生你的就不行,香菸抽太多了。”
“我戒了幾天煙呢,到底還是不行啊。”
“假如要吸血的話,說什麼還是女孩子的好。吸起來好舒服。”
“我好像可以瞭解。那麼,女明星又是什麼感覺?味道怎麼樣?”
“岸本加世子,那味道真好!真行寺君技也不錯嘛。不敢領教的是桃井黃。差不多就這樣。”
“希望你吸得稱心如意啊。”
“但願如此。”
十五分鐘後我們分道揚鑣。我開啟房門,開了燈,從冰箱拿出啤酒來喝。然後打電話給剛才陰錯陽差沒見面的女朋友。聽她一講,原來陰錯陽差也有陰錯陽差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這麼回事。
“我跟你講噢,你最近最好暫時不要搭練馬區車牌號碼的黑色計程車。”
“為什麼?”她問。
“因為有司機是吸血鬼。”
“真的嗎?”“真的。”“你在替我擔心?”“那當然。”“練馬區車牌號碼的赤色計程車嗎?”“對”“謝謝。”“不客氣。”“’晚安。”“晚安。”
1963/1982年的伊帕內瑪姑娘
苗條的身段曬黑的肌膚
年輕又漂亮的伊帕內瑪姑娘
向前走著
踏著森巴的舞步
冷冷地搖著
柔柔地擺著
想說我喜歡她
想獻上我的心
她卻沒注意我
只顧望著那大海出神
1963年,伊帕內瑪姑娘就這樣望著大海出神。而現在,1982年的伊帕內瑪姑娘,依然同樣地望著大海出神。她自從那時候以來一直沒有變老。她被封閉在印象之中,靜靜地飄浮在時光之海里。如果她會變老的話,現在應該也將近四十了。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這樣,不過她應該已經不再苗條、也不再曬得那麼黑吧?她已經有三個孩子,肌膚也多少被陽光曬傷了。也許還勉強算漂亮,卻不比二十年前年輕…了吧。
但是唱片中的她,當然不會老。在史坦蓋茨(StanGetz)吹的天鵝絨般的次中音色土風裡,她永遠是十八歲,又冷又溫柔的伊帕內瑪姑娘。我把唱片放在唱盤上,唱針一接觸,她的姿態立刻出現了。
“想說我喜歡她
想獻上我的心……”
每次我一聽這首曲子,就會想起高中學校的走廊。暗暗的、有點潮溼的高中的走廊。天花板報高,走在水泥地上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迴音。北側有幾扇窗,但是因為緊靠著山,所以走廊永遠是暗的。而且大都靜悄悄的。至少在我的記憶裡,走廊大都是靜悄悄的。
為什麼每次聽到“伊帕內場姑娘”就會想起高中的走廊,我也不清楚,簡直沒有一點脈絡可尋。到底1963年的伊帕內瑪姑娘,在我意識的深井裡,投下了什麼樣的小石頭呢?
一提起高中的走廊,又使我想起綜合沙拉。生菜、番茄。小青瓜、青辣椒、蘆筍、切成圓圈圈的洋蔥,還有粉紅色的千島沙拉醬。當然高中走廊盡頭並沒有生菜沙拉的專門店。高中走廊的盡頭有一道門,門外是一個不太起眼的二十五公尺的游泳池。
為什麼高中走廊會使我想起綜合沙律呢?這也一樣無脈絡可尋。
綜合沙律,讓我想起從前認識的一個女孩子。
不過這聯想倒是十分有道理,因為她每次都只吃生菜沙拉。
“你的、咯啦咯啦、英語報告、咯啦咯啦、寫完沒?”
“咯啦咯啦、還沒有、咯啦咯啦、還剩下、哈啦咯啦咯啦。
一點點。
因為我蠻喜歡吃青菜的,因此只要跟她見面,就那樣老是吃著青菜。她是一個所謂信念型的人,她絕對相信只要均衡地攝取青菜,其他一切都會順利。人類如果繼續吃青菜,世界就永遠和平美麗、健康而充滿愛心。就好像“草莓白書”(StrawerryWhitePap。)似地。
“從前、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