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米奇造型的雪人,需要精細的刀工,他本來就不善於右手使劍,於是頻頻出錯。
當然,這也可能是他舊傷未愈,又在外吹冷風,體力不足所致。
但現下,我扒開藍若溪的手掌,左手薄繭層層,右手卻細膩的多,這隻能說明我的推測不錯!
只是他為什麼要隱瞞左手使劍的事實呢?我想不通,直接問他並不是聰明理智的做法,可我真的不想把這種疑惑放在心裡,當做什麼疑惑也沒有的每天與他見面。
到了這個世界來之後,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好像處處都有陰謀。我太不安了,身邊沒有一個可以真正信賴的人。就連紅鳶綠萼,我也不敢輕信她們。
我真的不想,再把藍若溪列入防備的範圍,每天演戲一樣的活著,真的很累。
“告訴我,為什麼要隱瞞?”我捧著臉望著他的眼睛。
我把紅鳶綠萼支開,就是想給他一次機會,為這雙眼睛裡曾出現過的那一點點的真,為這雙眼睛裡曾流露出的對我胡作非為的些許寵溺和縱容。
只要他能親口告訴我,我就選擇相信他。
他與我對視了許久,漂亮的眼睛閃爍了半天,卻最終暗淡,扭過頭去,悶聲道:“屬下不明白郡主所言,屬下確實右手使劍,郡主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搞錯?可能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相信任何人的。
好!真好。
失望,真的很失望,從心底裡。
我坐回床榻,雙手抱膝冷冷地看他:“也許,是我搞錯了,我,看錯你了。”
他聞言眉峰一蹙,抿緊了唇,卻閉上眼睛,不看我。
這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孔。
我哼了一聲,淡淡道:“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兒家都能夠看出來的事,你認為我爹爹會看不出來嗎?還是,你根本不怕他看出來,故意想要他懷疑你有異心,只為一心求死?又或者,你想挑撥某人跟某人的關係,而故意做出這副樣子?”
他緩緩抬頭,臉色有些蒼白,再次看向我,張了張口,剛想說話便被我打住。
“坦白的機會只有一次,很遺憾,你已經錯過了。”我笑了笑,晃出匕首,一遍一遍摩擦他的臉頰,“若溪哥哥,請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查得清清楚楚。”
撒旦說得好:對那些應該對他們友善的人友善,而不是把自己的愛浪費在去愛那些忘恩負義的人。
言畢,我跳下床榻,戴上面具,重新擺出混世小霸王的模樣,縮著肩膀大笑,拿出匕首將他的衣服劃成一條一條,嬌笑道:“萬條垂下綠絲絛啊青絲絛,哇哈哈哈!”
我從來不想帶著面具做人,奈何,人們不許。
藍若溪看著我,眼神複雜,我故意忽略,你已經做出了你的選擇,就請不要後悔。
因為我的選擇,我從不後悔。
把紅鳶綠萼喊進來,她們看到藍若溪的狼狽樣子,面面相覷。
我咯咯笑了幾聲,趴倒在床上:“好累!姐姐把他放回去!”
吃過晌飯,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想到明天即將開學,便覺得不能浪費這難得自由的一天。
來到這裡快一個月了?居然都沒有出過門呢!外面的世界什麼樣子呢?和影視城中的一樣嗎?
從床上爬起來,我開始扒拉著手指頭:“綠萼姐姐,咱們出府玩!”
“郡主,這可使不得!大家閨秀哪能拋頭露面的。”
“是啊,郡主,這到了年根底,毛賊匪類也多了起來,出門萬一有個不測,可如何是好?”紅鳶也不同意。
“嗛!那雲瑤公主是怎麼到我這兒來的?”我仰著腦袋反問。
“那她是喬裝成小太監才……”
綠萼還沒說完,我便打斷她哈哈一笑:“綠萼姐姐說的好!我們就喬裝成男兒出門!這不就成了?”
“呀!郡主,我可沒這麼說啊!”綠萼急了,連連擺手。
“諾諾諾!你說了,綠萼姐姐就是說了!就是綠萼姐姐教扶蘇喬裝的!紅鳶姐姐也聽見了啊!是不是?”我見綠萼急於撇清的樣子,更是想要逗逗她。
“郡主——”紅鳶無奈。
綠萼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快哭了。
“呵呵,吶,如果綠萼姐姐陪我出去玩,我便不告訴爹爹。”
“這……”
真的是古代耶!馬車、古建築、熙攘的人群,當真是古色古香!
果然是快過年了,街上一派的喜氣洋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