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疚兼後怕的退了一步,暗道:我真是養尊處優捧頤指氣使慣了?居然做了紈絝子弟刁蠻公主才能做出的事來!還能毫無心理負擔的扇人耳光了!?我真是昇華了昇華了!不!是**了**了!**的徹徹底底外兼毫無氣質!
我瞄著他。
話說,狗急跳牆,藍若溪這隻兔子要是急起來,咬我一口也是夠人嗆的啊!(話說,這話說的怎麼這麼跳躍呢?)怎麼辦?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衝動是魔鬼(o(╯□╰)o見怪不怪好啦!),咦?這小子怎麼還不吱聲?怎麼?難道是在想應該怎麼折磨我才能洩憤?是煎炒烹炸還是抽筋拔骨?是先X後殺,還是先殺後X?(⊙﹏⊙!不是每個人都和您一樣BT滴!)
不會這麼過分?又不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不就是當眾挨巴掌嗎?換做是我也沒……換做是我,哼哼哼!我一定會把這個混蛋傢伙抽筋!扒皮!剔骨!挫灰!揚之!
哎呀呀,這麼一想,更害怕了!那個什麼叫慕容玠的怎麼還不滾出來替我擋刀?表面風度翩翩的紳士模樣,一有事跑的比兔子還快!死小眯眯眼,不安好心眼!
哎呀,不要想這麼多了,求人不如求自己,我是該火速跑還是當機立斷地道歉?
可這時候了,我要是道歉,是不是太沒有面子了?逃跑好像更沒面子!於是,只好盯著他,萬一他要是揍我,我還能跑得及時。
正在我的心理活動如同滔滔江水滾滾黃河洶湧而至的時候,藍若溪動了。
他閉了一下眼,用手指抹去下唇鮮紅的血珠,淡然回頭,看到我瑟縮的模樣,輕輕道:“無礙。”
無無無……無礙?也就是說,沒事兒,不用擔心害怕會有沉重的打擊報復行動?
你可真是沒脾氣啊!
轟炸過後的廢墟又瞬間死灰復燃,熱鬧看不成的人們又開始喧聲笑語,各說各的,我迅速由星光熠熠的主角變為默默無聞的路人甲,話說落差就是這麼產生滴!
我再次用眼角瞄了藍若溪一眼,雖然,打了你是我不對,我衝動了,我錯了!但是!一件事歸一件事,我愧疚不代表我能原諒你,你寬恕我不代表你沒有錯!這是原則問題!是原則問題!
“我……”我抿了抿唇,低頭道,“對不起,不該打你的。”
“但是,”我又抬頭,道:“我確實暫時不想看到你。”
藍若溪聞言仿若自嘲般勾了勾唇角,可就是這神色也被迅速抹去,瞬間了無痕跡,他依舊淡然道:“屬下明白。”
本來輕如柳絮的四個字卻輕易地又把我剛剛降下去的無名火拱了起來,心裡不免一陣黯然,藍若溪,你其實是什麼都知道的,對?對於一切你都是那麼的瞭若指掌,包括我的心,包括連我自己也不明瞭的心,你其實也看得通透?
用鼻翼輕輕倒抽了口氣,我強迫慢慢冷靜下來,不能再做任何衝動的事了:“明白就好,外面候著,不會有事的。”
不等他表態,我便按住他的胸口,向外一推,轉身便進了包間,迅速放下簾子,隔絕外面的一切。
簾子沒有動,他最終沒有跟進來。
我徒然握了握手掌,手心裡彷彿還握著他的心跳。
起碼,那心跳是真實的。
第 32 章 翠色的男人
慕容玠極其自然地看著我極不自然的臉色,抄起茶壺倒了杯茶推給我,笑道:“賢弟莫氣,何必與一個小奴動真格的?賢弟若是不想見他,為兄倒是可以幫賢弟解決眼前這個麻煩。”
“怎麼解決?”我呆呆地接話,完全是條件反射。
思維還停留在剛剛我氣勢洶洶掄圓胳膊的瞬間,話說,原來我真的有暴力傾向!
小時候吃橘子,總是喜歡用剪刀把剝下的橘子皮剪碎,碎到米粒大小,才心滿意足渾身舒爽的扔掉,現在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預兆啊!預兆!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並不是第一次扇藍若溪耳光了,上一次,好像是在第一次去淑園的馬車裡,我睡眠不足外加馬車暈動症,迷迷糊糊睡在藍若溪懷裡的時候,好像是打了他兩下,但純屬是毫無攻擊力的睡拳。這次不同,那脆生生的巴掌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震耳欲聾?
我看了看行兇的右手掌,現在還麻著呀。
不過,我頗有些不厚道的自我安慰:藍若溪這小子三天兩頭的捱打,這個小巴掌對他來說可能只是皮毛?呵呵,只是皮毛。
呃……居然越安慰越愧疚,還摻雜著些要不得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