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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呵,誰又說得清呢?

根本就沒有什麼聖人,誰也不比誰要來得清高……

“唔……”很輕的一聲,打斷了我無休止漸漸痴狂的思想,月光照射在阿蠻的臉上,他看著我,帶著令人想要放生大哭的溫柔。

“阿蠻?!”我簡直不敢置信,捧著他月下妖精般得臉,激動地語不成調:“你醒了?!”

回答我的,是淅瀝瀝的水流聲,我的阿蠻,那個驕傲的阿蠻,在眾人面前,毫不羞愧地尿在了褲子裡……腳底漸漸聚集了溫熱的水流,在月的照射下,反著光……

那月下的溫柔,真的只是月的溫柔,而不是阿蠻。

他在我手中安然閉了眼,昏昏睡去。

大家都沒有說話,半晌,藍若溪才開口:“我來處理,扶蘇,你們先出去休息一會兒,已經趕了很久的路了,估計一時半會兒,追兵到不了……”

我搖搖頭:“若溪哥哥,還是我來,阿蠻是我的相公……”

我不敢看藍若溪的臉,可我只能這樣說,阿蠻,我真的不會扔下他不管。

藍若溪沒說什麼,他從來都不會說什麼的,在我面前,他已經習慣了忍讓。

藍若溪和極樂一同抬著依然捆著的承歡到了車外。

先用抹布擦拭了車廂底部的液體,扶著阿蠻讓他躺好,阿蠻沒有反抗,依舊閉著眼,任我挪動。

撩起他外袍的下襬,塞進腰帶,手指解開褻褲的絲帶,他卻動了。

很輕微的動作,如果不細心,甚至難以察覺,手指扯住褻褲的一角,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依舊閉著眼,眉宇卻微微蹙了起來。

他在抗拒,就算失去意識,就算沒了靈魂,那因恐懼形成的條件反射卻依然根深蒂固,支配著沒有思想的身體。

褻褲被脫,便會有痛徹心扉的屈辱和傷害,所以,不要。

顫抖著指尖,將他的褻褲褪了下去,拿出方巾輕輕擦拭修長腿間的水漬,阿蠻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口中發出細小卻持續不斷的嗚咽聲,像是在忍受無法承受之痛,甚至伴隨著身體細微的顫抖……

那傷害契入血肉,就算放逐了靈魂,只要活著,就永遠存在。

“阿蠻……難受嗎?”

知道他不可能聽得懂,可我還是抱著他,摸著他的頭髮,說出那句很早就想對他說出的話,“不要怕,不要哭,臻兒陪著你,臻兒愛你……”

多麼可笑,你能夠聽懂的時候,我無法出聲。當我能夠出聲,你卻再也聽不懂了……

第 117 章 至毒之血

承歡是被強行抬出來的,他不願意走,可我不能看著他受苦。

也許,我只是自私的讓自己好受些,不願意承受見死不救的自責?誰知道呢?

離開東丹晗玥寢宮的時候,東丹晗玥還是那樣懨懨地堆在一邊,沒有精神,配合他病態的蒼白,像被抽乾了血的屍體。

“你走了……”他還是說話了,聲音很小,我卻聽清了。

“嗯。”我點點頭,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東丹晗玥,也只是一個可憐的人,孤獨、寂寞、絕望,可我救不了他。

承歡說的對,我的同情心不該再氾濫,那樣也許更殘忍也說不定。

回頭看了一眼仇恨盯著我的綠萼,我曾經叫她綠萼姐姐的人,原來她是如此的恨我。

她曾經幾次想殺了我,如今,她的命,就在我手中,多麼可笑。

我走近她,迎視她毫不畏懼的眼神,她冷笑著,我也笑著。

“綠萼,其實你不必恨我,真的。我們之間的仇恨,根本沒有那麼深。也許,你不會了解,我曾經把你放在怎樣的位置。我只想說,那時我叫你綠萼姐姐,是真心的。”

她愣住,挑釁的目光,變成了深深的懷疑和……也許有那麼一絲懷念。

畢竟,我們一起笑過、鬧過,那些,不全是假的。

“而現在,”我苦笑著,“你只是一個我曾經認識的人。我可以殺了你,但我不想,不是因為不忍,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真的,完全,沒有必要了。”

她不再說話,漸漸也不再有任何表情。

我不會質問她,當她親手殺死紅鳶的時候,手指有沒有一絲的顫抖。

我也不會告訴他,她的背叛也曾讓我痛苦。

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東丹晗玥。她對我的背叛,正是源於她對東丹晗玥的忠誠。

善惡自有報?童話故事都不屑於這樣描述了……因為善還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