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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樹,奴婢雖然愚笨,卻還能聽得出其中的弦外之音。”轉頭藉著淡淡的月光,這才瞧見念遠頭上那一大片青紫,唬了一跳,驚呼道:“老天,這是怎麼弄的,好好兒額角都腫起來了。”

雨霏因道:“咱們還是快進去吧。吩咐人多準備些熱水拿活血散瘀的九華玉露膏來。”

念遠搖頭道:“不妨事,哪裡有那麼嬌弱。還是備些宵夜糕點過來,鬧騰了一宿,想必你也累了;多少吃一點再睡。”

雨霏伸手撫上念遠已經有些紅腫的額頭,眼角泛著淚花,有些哽咽道:“我不餓,你這傷若不及時上藥只怕明日整個都會腫起來呢。若教別人看見,越發要說不清楚了。”

一時進了屋,雨霏吩咐桔梗﹑碧紗服侍念遠洗漱敷藥,只命杜若一人隨她進內室伺候更衣。又將在春暉堂和同心居發生的一幕幕原原本本地說與杜若。因問道:“貞兒呢,怎麼方才進來時沒見著她。”

杜若答道:“奴婢早就勸她回去了。你放心,我說話有分寸的。”因疑惑道:“就憑郡主的身份,你大可以拿出點皇家的氣勢和威儀來,又何必巴巴兒請了郡馬過去,反倒處處受制於人,平白在那個不明事理的老縣主面前矮了一截。”

雨霏語帶深意,苦笑道:“若以尊卑而言,我的地位自然在老太君之上,她的確不能認真拿我怎麼樣。只是這樣一來,子陵的心裡難免就有些疙瘩,日子一長,夫妻之間必然會漸漸生了嫌隙。如今這樣,將我們二人之間的衝突交由子陵來應對化解,他反倒能夠站在我的立場上多多為我考慮。其實老太君只是怕我這個郡主孫媳取代她在府裡的權威罷了,不過是些意氣之爭,何苦鬧得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杜若抿嘴笑道:“看來你如今已從心底慢慢地接受他了。不然又怎會處處為他著想,甚至不惜委屈自個兒。”

雨霏臉頰緋紅,輕聲嘆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子陵確實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良人。況且今日我瞧著杜芷善那副悽慘落魄的摸樣,心裡竟然有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說起來,她本也是個可憐人,也有過淨若白紙一般的單純,只可惜太過固執,又偏偏遇人不淑。”

杜若正色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沒有人教她假孕嫁禍於人,也沒有人讓她偷抱嬰孩來瞞天過海,更沒有人叫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地害人性命。如今這一切都只是她自作自受罷了。”

又緊蹙秀眉,憂慮道:“老太太讓你明兒重新診脈。肯定是那肖氏在她面前嚼的舌根。這回不知道又要使出什麼卑鄙的招數,若是她買通了郎中,那豈不是教人百口莫辯了。”

雨霏聳了聳肩膀,笑道:“既然人家嫌日子無聊,咱們就陪她玩玩好了。我倒是想添一把火,教那肖氏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精神倒騰。”

一時隱隱約約聽得打更的梆子敲過,眾人見時候不早,忙伏侍夫妻二人睡下。念遠從後面輕輕抱住雨霏,厚實溫暖的手掌萬分小心地護著她的腹部。雨霏只覺著少有的安穩,不知不覺口齒纏綿,眉眼痠澀,睏倦上來,聽著外間的銅壺滴漏發出輕盈的叮咚聲,漸漸地睡去。。。。。。

卻說肖夫人回到房中,不顧夜深人靜大發雷霆,幾個丫鬟都捱了打罵,忙不迭地偷偷退了出去。只有那魏昌家的深知其中緣故,畢恭畢敬地送上了一盅清茶,賠著小心道:“太太快別生氣了,免得鬧騰大發了教侯爺聽見。奴婢預備了蓮子茶,清心潤肺,是最下火兒的。您快嚐嚐。”

肖夫人臉色鐵青,雙眼冒火,一揮手便將那粉彩金地蓮花紋蓋碗掀翻在地,因怒吼道:“我怕什麼,這麼大的醜事,老爺遲早也會知道。就算咱們不說,你以為老爺身邊就少了傳話的了。這回可好,二房才剛回來,咱們就給人家送了這麼大個見面禮,真是有夠丟人的。我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魏昌家的皺了皺眉,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咬著嘴唇道:“太太這樣說,奴婢倒是想起一件事兒來。昨個木槿還說起下半晌曾在湖邊瞧見蘭姨娘跟大爺唧唧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當時大爺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話音未落,肖夫人拍案而起,使得力氣太大,手都被震麻了,因怒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事兒必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死蹄子。看來她仗著老爺的寵愛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敢和我作對,真是活得不耐煩呢。”

魏昌家的勸道:“事情已經這樣,太太您就是再生氣也沒法子挽回了。如今最要緊的是怎麼對付明個的大事兒。方才見郡主娘娘居然爽快地應下了,奴婢這心裡真是直犯嘀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