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是府裡三媒六證抬進門的。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滿嘴噴糞,一會兒等我見了你們太太,定要好好兒說道說道,非要拔了你們的舌頭不可。”
正在吵鬧間,就見從門房裡出來一個年長者,看身上衣服料子和他一本正經的嚴肅摸樣,彷彿是個管事的。這長者見狀便出聲呵斥道:“吵什麼吵,驚動了主子小心扒了你們的皮兒。”
方才還在嬉笑打鬧的小廝,慌忙收斂了神態,紛紛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請安,唯唯諾諾地將事情竹簍倒豆子一般說了個明白。
那管事的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揮揮手朗聲道:“既然是侯府打發來的人你們就進去稟報一聲。何必在門口吵吵嚷嚷的沒個規矩。”
魏昌家的聽那些小廝方才的話語裡對侯府和肖夫人甚是輕蔑,還口口聲聲地稱王淑雅為姑娘,這分明是對那些沒名沒分低賤屋裡人的稱呼。由此可以想象王淑雅在譚府的日子並不好過。那自己的女兒春劍的處境豈不是更加不堪了。魏昌家的想到這裡心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一般,哇涼哇涼的。。。。。。
等了許久,魏昌家的腿肚子都酸了,眼見著日頭偏斜。從角門裡出來一個水蛇腰的丫鬟,看那衣飾打扮似乎只是個三等丫頭。
那丫鬟站在白石臺階上,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魏昌家的一行人,從袖子裡抽出帕子不耐煩地搖著,好一會方傲慢說道:“太太吩咐了王姑娘如今有了身孕,不方便見客。你們請回吧。”
魏昌家的聞言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只得拉下臉來上前陪笑道:“這位姑娘,我們太太可是特意吩咐我帶一些補品來瞧我們姑奶奶的,能不能請你行個方便,讓我把這些補品親手交給七姑奶奶身邊的春劍。不然我回去可沒法子交差啊。”說著從腕上退下來一個翡翠鐲子,偷偷地塞進那丫鬟手裡。
那丫鬟癟了癟嘴,拿起鐲子對著光看了好半日,這才笑道:“那你就把東西給我,我拿進去就行了。春劍這會子正陪著大爺賞花聽曲呢,怕是不得閒兒。晚一點我會說與她的。”
說罷,一手從魏昌家的那裡奪過裝著燕窩的戧金雕花木盒,一手將翡翠鐲子丟給了身旁的小丫頭,不屑道:“喏,給你了。大奶奶前個賞我的鐲子成色可比這個好多了。”
又呵斥那些小廝道:“今後可要把門看嚴了,別什麼人都放進來。尤其是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打秋風的。”
魏昌家的氣得臉色煞白,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在肖夫人面前不敢說真話,只道王淑雅身子不適,已經說與春劍了。肖夫人不明就裡,心中惱怒,嘴裡嘟嘟囔囔地埋怨王淑雅沒有良心,嫁了人便拿嬌做喬。又罵魏昌家的辦事不利。魏昌家的也不敢分辨。心裡越發忐忑,也不知那丫鬟到底傳話了沒有。
誰知到了晚間,卻有一人從譚府而來。你倒是誰,正是魏昌家的女兒春劍。
只見她一頭漆發鬆松地挽成墜馬髻,遍身綾羅,滿頭珠翠,與當初在侯府時大有不同。厚重的脂粉卻掩飾不住臉上的憔悴。魏昌家的那七上八下的心頓時放回了肚子裡。笑盈盈上前摸著春劍身上灑金榴花緞面,得意道:“嘖嘖嘖,這衣料可是上用的呢。好閨女,看來你在那邊過的不錯嘛。”
春劍臉上閃過一絲嫌惡,不著痕跡地閃過身去,不鹹不淡道:“不過就是一件衣服罷了,有什麼好不好的。”
魏昌家的手裡落了個空,心裡有些不自在,遂伸手狠狠地拍了春劍一下,有些微怒道:“忘了本的死蹄子,少在我面前裝出這幅摸樣。你可別忘了,能過上這樣的日子是誰的功勞。”
春劍緊抿嘴唇,眼中滿是怨憤,低聲冷笑道:“是啊,說起來我倒真要謝謝媽,將自個兒的親生女兒推進火坑。”
魏昌家的被春劍這幾句話刺得臉色一變,惱羞成怒,正要說話,卻聽得屋內傳來了肖夫人懶洋洋的聲音:“是春劍來了嗎?還不快進來,在門口磨嘰什麼呢。”
春劍應了一聲,看也不看魏昌家的一樣,繞過她自顧自地進去了,氣得魏昌家的在後面直跳腳。。。。。。
正文 100:君心半夜猜恨生(一)
編輯大人通知明天上架,激動之情難以言表。感謝親們對陵兒一直以來的支援,希望大家能繼續給陵兒意見與建議,陵兒會好好努力,奮力碼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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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夫人懶洋洋地斜倚在黑漆描金卷草柺子紋的軟榻上,慢慢悠悠端起填漆戧金海棠式桌上的五彩寶相花紋茶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