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自《菜根譚》的名言像高胖這類只上到初中畢業的所謂讀書人自然無法通徹其中的睿智,只有十力嘉措與徽猷同時點頭道:“一慧根難求。”
……
對於中年大叔這個位面上的人來說,可以算是識人無數,混到這種人精的地步,絕大多數人他基本上都能一眼看透,不然也枉費了國內最大房地產開發企業董事局主席的名頭。但是,讓他倍感詫異的是,他居然看不透身邊這個身高超過兩米,看上去憨憨傻傻的山裡漢子。
從崑崙到青海,從青海到上海轉機飛香港,只是半天的會議,隨後弓角跟著中年大叔踏上了回深圳的道路。
這一路,該問的問,該說的說,該做的做,樣樣得體,無一不到位,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李家三兄弟,就連中年大叔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武力值可以用變態來形容的大塊頭從來沒有邁出過崑崙半步。在香港分部,特種軍人出人的保安企圖攔住的模樣看上去並不太商務化的中年大叔一行人,緊跟著這位國內房產巨擎的幾位學生清楚地數著,四個人,每人一招,一共兩秒,毫不拖泥帶水,何等陽剛,如何可窺一斑。
“弓角,說說看,有什麼打算?”坐在回深圳總部的悍馬車裡,中年大叔有意無意地跟弓角閒聊。
悍馬越野的空間己經算是極其寬敞,可是弓角仍舊要將頭微微低下,才能舒服的坐著,嗡著的聲音如同野牛般桀傲。
這個身高兩米的漢子所回答的內容讓王石這般的人物都目瞪口呆。
“賺點兒錢,給三兒娶媳婦兒,生娃兒!”
正文 第七章 三千大業何時功德圓滿
王石是誰,這一點不光每個月必花幾天時間鑽研《經濟觀察報》和《二十一世紀經濟報道》的李雲道心知肚明,就連很多普通中國人也都知道這個當過汽車兵、進過軍校、當過老師、倒賣過電器、玩過實業最終在中國房地產行業站穩腳跟的中年男人。拿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凡是能涉足的行業,他基本上全部都涉及了個遍。也正是有了這份常人沒有膽量涉足的閱歷,才將這個出身普通家庭白手起家的男人推到了金字塔的巔峰。
能成為他的門生,雖然不像古時候的天子門生般富貴顯赫,但起碼五年後大半個中國都會知道你的名字。哪怕不能成為他的門生,只是在他身後當個跟班,十年後的成就也絕不可同日而語。這也是為何那四顆當年在軍校裡冉冉升起的新星會拒絕升遷而心甘情願地選擇在他身後充當跟班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是從來沒有走出過崑崙山弓角彷彿渾身上下一股牛犟勁頭野牛般,半點兒都不鳥這個在國內房地產界呼風喚雨的風雲人物,甚至在他提出要求後,就再也沒有去多看那中年大叔一眼。
與李雲道的玩味相反,習慣在外人面前保持一臉肅穆的徽猷破天荒地應了弓角的話,只是他的話卻讓弓角微微有些錯愕。
“弓角,其實三兒說得不錯,我們兩個保姆是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不然三兒就像一隻困鷹,再怎麼兇猛都沒有用,被我們這兩個做哥哥的這樣護著,只能做一輩子的金絲雀。”
這個比方打得相當確切,從小就在山林裡穿梭的弓角並不傻。如果他傻的話,憑什麼能在山裡如水得水,成果豐碩?如果他傻,怎麼才能搏虎擒狼,始終全身而退?
對於畜生的習性,弓角比任何人都有發言權,寺院裡頭那兩條足以跟熊瞎子叫板、跟野豬王對峙的藏獒崽子就是他從山林裡帶回來的,所以弓角比誰都瞭解畜生。
中年大叔似乎尤其知道把握適當的時機,機會來臨時,絕不放過。
“如果你跟著我走,我不敢說將來會怎麼樣,但以你最小的成就來看,你三弟至少可以少奮鬥十年!對於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學歷的年輕人來說,這十年有多重要,我想不需要我來給你解釋。”
接著是長久地沉默。高原早晨的太陽已經緩緩升起,和煦的陽光溫和撒落,只是這流水村外揹包客宿營地裡的氣氛仍舊如同太陽昇起之前那般詭異。
淡淡陽光下,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弓角赤著上身,揹著一把做工粗糙的牛筋大弓,杯中抱著一身紅衣喇嘛袍的靈氣男童。微微抬頭看了看一片空曠的藍天,沒有半點兒雲片,這個只是比李雲道早出生十分鐘卻扮演了二十多歲長兄為父角色的男人守護了李雲道二十多年,此時此刻,那張收起憨笑的臉上卻如同飽經炮火般風雨滄桑。
他不傻,他當然知道離開了他,他那被流水村村民喊成“刁小子”的三兒也會白白餓死,所以他知道在默默守護和少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