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走了。
大夫走了,他們哪裡還能找得著大夫?這破地方窮鄉僻壤的,根本就找不著那等醫術高明的大夫!
大夫一走,哭聲一片。
可大夫都說自己治不了,留下來也沒用。床榻上的花氏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丫頭婆子們慌成一團,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袁嬤嬤帶著一個紅鼻頭的老頭兒快步地趕了過來。
“快,廖先生!”花氏如今還不能死,袁嬤嬤真是要被這群自作主張的蠢貨氣死,“這邊!”
……
且不說蕭宅這邊亂了套,王家這邊確實一夜好眠。
蕭衍行從西北趕回來,怕遇上大雪封路回不來,一路上都沒怎麼歇過。接連著幾日趕路,鐵打的人也會累。何況此時嗅著王姝身上暖香的味道,自然一覺睡得很沉。
次日天色大亮,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懷裡王姝還在睡。
懷孕以後嗜睡的毛病一直有,一日不睡夠五個時辰是不會起的。宅子裡其他人知曉這情況,院子裡安靜得很。他緩緩地動了動胳膊,一條胳膊已經被人壓麻了。自打有過肌膚之親,蕭衍行便對抱著王姝睡覺這件事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再熱的天也中喜歡摟著她。
輕輕地揉了揉發麻的肩膀坐起身,低頭看了下繃緊的地方,他頭疼地捏了捏鼻樑。血氣方剛的身體經不住誘惑,昨兒太累才睡得熟。如今睡夠了,自然就免不了會有些想頭。
小姑娘還懷著孕,磕著碰著都要不得了。他默默往後撤了撤身體,可千萬別傷著人。
心裡吐出一口氣,蕭衍行輕手輕腳地下了榻。
這次在邊境待得日子有些長,將近三個半月。期間也抽不出空兒回來裝點一二。實在是西北戰事緊急,騰不出手來。寺廟這邊沒做長久的安排,雖然下面有人頂著,但也難保不會有人發現異常。
為了籌集軍資,蕭衍行這三個月在西北的動靜鬧得有些大。東奔西走,還得適時上戰場迎戰。經此一事,怕是很多人知曉他並沒瘋。蕭衍行慢吞吞地捧了一捧水撲到臉上,站直了身體。水珠沾溼了眼睫,順著的纖長的眼睫滴落下來,有些劃過光滑的臉頰,落到了脖子上。
他也不在意,正靜靜地思索該怎麼收拾殘局。
好在雖然不少人發現了他在裝瘋,京城那邊的風聲卻瞞得挺緊。估摸著蕭承煥在江南做的那些事寒了不少人的心,叫這些牆頭草林有了想法。接下來一段時日,怕是蕭宅不會消停。
扭頭看了眼紗帳中還在睡的人,他慢條斯理地擦拭了臉頰,恐怕姝兒還得在外頭住著。
喜鵲聽見屋裡動靜,在門口伸頭伸腦,不敢擅闖。
“備早膳。”昨夜為了陪某個饞嘴的姑娘,他是餓著肚子睡的。
喜鵲被這突然的一嗓子給嚇一激靈,立馬去備膳。
蕭衍行將帕子平整地擱置到銅盆的邊緣,換了一身衣裳,轉身去了膳廳。
用罷了早膳,他又急忙乘車回了山上。
路上遇上
了一撥人,那一撥人在積雪中走得踉踉蹌蹌。蕭衍行掀了車簾瞥了一眼,輕聲讓外頭的人注意些,便又闔上了眼睛。
且不說王姝醒來得知自己的飯食改了,從一日四頓變成了一日七頓,高興壞了。就說王姝在看到第一頓只有那麼一點食量的飯,立馬就明白了他們的險惡用心。
雖然進食次數變多,但食物總體卻是變少的。
“是哪個缺德玩意兒給我改的這食譜?少食多餐是這麼少食多餐的麼?”王姝真不想這麼沒素質,但她就是食慾好,餓得慌。
“額……”喜鵲站在她身邊猶豫了許久,賣主道,“是主子爺。”
王姝立即非常客氣地給了他一通罵,然後將桌上這點鳥飼料給吃的一乾二淨。她這時候又想起了昨晚被蕭衍行放到櫃子頂上的零食罐子。
呵,當她是三歲小孩兒?糖罐子放到櫃子上她就吃不著了?笑死。
趁著喜鵲不在,王姝自己搬了個小凳子去屋裡找。
也不曉得打這個櫃子的木匠是怎麼想的,好端端一個櫃子做什麼打得這麼高。除了好看,一點實用價值都沒有。到底什麼人才會用這麼不方便的櫃子,也只有蕭衍行。王姝一邊心裡嘀嘀咕咕一邊哼哧哼哧地搬了小凳子踩上去,手往頂頭一摸,摸了個空。
“嗯?”她不敢相信,又從這邊摸到了那邊,“沒有?”
下了凳子,她往後退了好幾步,往上面看。
“蕭衍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