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手一揮,讓王姝跪下。
與此同時,她身側的僕從也拿了戒尺走上前來。想要教訓王姝。
花氏跟後宅其他女人不同的地方便是在這。其他女眷的僕從,在上回官差抄家時全部押走了。私房的銀子也一併被搜走。而這花氏是新嫁進門的,身邊帶著四個丫鬟兩個媽媽。加上家族為她準備的傍身錢,她這主母架勢端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跪下!”花氏厲喝道,“你枉顧規矩,今兒不罰你不足以服眾。”
花氏這一聲呵斥,揚言要打王姝小腿三十下,以儆效尤。
王姝挨個罵沒什麼,她左耳進右耳出,隨便花氏說。但捱打就不一樣了。她兩輩子連父母都沒打過她,這花氏倒是很敢開口。王姝頓時就抬起了頭:“這怕是不行。”
她不想狂妄的,但捱打是真不行。
喜鵲聽見裡頭的動靜,很快衝進來。
喜鵲這丫頭跟那等細皮嫩肉的丫頭還不一樣,以前幹粗使活兒幹多了,很有一把子力氣。花氏的幾個丫頭推搡不過她。再來,王姝身邊也不是隻有一個喜鵲。前些時候蕭衍行特意給她身邊送了個醫女。這醫女名叫小梁。雖不是個力氣大的,卻很懂針灸之術。
喜鵲一動,她也跟著進來。見幾個人圍上來要對王姝動手,她快準狠地從腰後頭掏出了針袋。
抽出三根細針就往扒拉王姝的婆子身上扎去。
她一針紮下去,那婆子就跟被人點了麻穴似的,頓時就手腳發軟地站不穩。眼看著這侍女這麼厲害,其他幾個僕從頓時就不敢靠王姝太近。
王姝身邊兩個人,愣是把花氏身邊六個人都給嚇退。
後宅鬧得這一出,袁嬤嬤沒出面。
她在府中的一言一行某方面代表了蕭
() 衍行的意思,若是出面替一個妾室整治了主母,那就有些不好說。王姝自己動的手,花氏便是心有不忿,也只能怪自己沒本事壓不住府上的老侍妾。不過花氏覺得難堪,將此事告到臨水寺去,要求蕭衍行給她主持公道,那就另說。
花氏名義上是正妻,被一個妾室欺辱到頭上,實在是有違尊卑倫常。不過誠如花氏這些日子打聽來的訊息,蕭衍行參禪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打攪。花氏也額沒能見到人。
她心裡憋了一肚子火,只能撒在袁嬤嬤頭上。
袁嬤嬤只能做出處置。
為表公正,她替主子爺做主,罰王姝去寺廟茹素誦經一個月。
王姝:“……”
花氏:“……這算什麼懲罰?”這個小縣城就一個寺廟,那寺廟誰都進不去。如今這老虔婆打著罰人的噱頭把這妾室送進寺廟,分明就是在幫這個小賤人!
花氏氣得要命,當即要求更換懲罰。由她來指定該怎麼罰王姝。
“這怕是不行。”
袁嬤嬤態度極為強硬,“主子爺如今神志不清醒,許多事情不似往日那般公正嚴明。如今更偏向於喜好做事。主子爺最喜歡的便是王小君這一副好皮囊,等閒不允許外人傷她。主子便是要罰人,也得注意分寸。若是叫小君身上落了傷,叫爺瞧見了惹得爺發狂,怕是收不了場。”
袁嬤嬤的意思很明確,蕭衍行現在就是個瘋的。不似往日那般公正嚴明。喜歡誰,不喜歡誰,那是最最涇渭分明的,惹急了不管不顧人命。
花氏被她噎得說不出話,“……她傷了我身邊人,總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吧?”
“那依主母的意思?”
“罰她搬回後宅來。”
花氏腦筋一轉,就想到了剝掉王姝身上獨一份的特殊,“她不是爺的妾室麼?那就跟其他妾室一樣,都搬回後宅來住。我聽說當初是因為屋子不夠分,才將王氏弄去了外院。如今屋子空出來了,楊侍妾屋子旁邊空的那一間門給她住便是。”
袁嬤嬤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是在斷爺的子嗣!
“怕是得經過爺的同意。”花氏這個要求也算合情合理,但袁嬤嬤還盼著王姝的肚子有動靜。人挪到後院去了,還怎麼生?!
“這事兒還得爺同意?”花氏雖然不聰明,但勝在口舌極為利索。
她是那等無理也能攪出三分理的人,論口舌還真沒怎麼輸過,“袁嬤嬤莫不是仗著爺神志不清,故意在這拿著雞毛當令箭?都說當初這王氏進府裡,第一個討好的人便是袁嬤嬤你。袁嬤嬤吃了她那麼多的好東西,被她日日哄著,確實會拿人手短……但是袁嬤嬤,你應該要明白。往日府上是沒有主母,如今不一樣了。我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