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讓徐膺緒殺他時省些力氣。怎麼?你也想試試嗎?”
“海外三仙”被吳天遠這句話嚇得不約而同地退了一步。他們倒不是害怕吳天遠威脅將廢了他們的武功,而是震懾於吳天遠剛才那句話的語氣。按照吳天遠所言他手上的彷彿不過是一頭豬或是一條狗,總之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當然,想當初雷萬霆對待顧氏的態度也是如此。不過“海外三仙”等人早已習慣於那個總是面帶微笑,溫文爾雅的吳天遠。此時吳天遠突然間露出猙獰面目,也的確夠讓人膽戰心驚了。
吳天遠的目光此時又恢復了以前的那種平淡,似乎對任何事情漠不關心起來。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視著,可是沒有人敢將自己的目光與之相對。誰都知道這會只要自己稍有不慎,隨時會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吳天遠這時突然向胡惟庸露齒一笑道:“胡丞相,在下在未至京城之前便已經聽說胡丞相與魏國公素有嫌隙。可是在下卻始終不信!你們都是我大明朝的棟樑,若你們這一將一相不合,這大明朝豈不是危在旦夕了嗎?胡丞相,在下想求你一件事情,請你應允。”
胡惟庸這時才發現冷靜下來的吳天遠比那個渾身散發著無窮殺氣的吳天遠更加可怕。吳天遠全身散著殺氣時,他也只不過是全身發涼而已。可是此時他內心的陰寒和恐懼更加難以言喻了。胡惟庸微微扭動了一下身軀,好象要驅走心頭的陰寒一般,才道:“吳英雄請說。”
吳天遠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道:“在下想請胡丞相約束好自己的手下,讓他們沒事別上‘魏國公府’去。在下也不想再來相爺府要人了!胡丞相,請好自珍重!”胡惟庸還沒事得及回答,可是眼前卻已經失去了吳天遠的蹤影。看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他回答。當然他也明白,吳天遠若下次再來相爺府,也就不是來要人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吳天遠在這高手如雲的相爺府倒是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胡惟庸的臉色難看極了,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會大發雷霆。可是胡惟庸壓著火沒有發作,只是向眾人道:“你們看見了沒有?這個吳天遠在這裡來去自如,根本就無人可敵。從今往後,你們任何一人都不可去招惹這個人。你們想招惹這個人,就請先離開敝府。我不想在我的家裡再次看見這個人!”頓了頓,他又喃喃地道:“這個胡全只會誤事!這樣的人居然給他逼到‘魏國公府’上去了!我真該把他那雙手也打斷了!”
吳天遠挾著雷萬霆回了“魏國公府”,徑直來到徐膺緒的住處。他尚未進門,卻已經聽到徐膺緒那悲天慟地的痛哭聲。他知道徐膺緒的夫人顧氏已經故去了。他狠狠地看了一眼手中提著的雷萬霆,心想:“這就是你作的孽,馬上你就要自作自受了!”
吳天遠進了徐膺緒的臥室,卻見徐膺緒已經哭成一個淚人了,那模樣讓人瞧著著實為之心酸。而柳含煙與馬玉鳳二女的臉上也是淚光盈盈,只是不知為什麼馬玉鳳的俏面之上略帶著一絲喜色。而徐允恭與徐增壽二人雖然沒有流淚,臉色也是極為陰沉。
柳含煙是第一個發現吳天遠回來的,一見吳天遠便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吳天遠衝著她點了點頭,這才向徐膺緒道:“三公子,在下已經將雷萬霆這個奸賊給你帶來了!”
徐膺緒一聽到“雷萬霆”這三個字,身上如同裝了機簧一般,一下子便站了起來。當他轉過身來時,吳天遠見他已是雙目盡赤。他走到吳天遠的面前,伸手便抓住了雷萬霆胸前的衣襟,惡狠狠地道:“你就是雷萬霆?我今天非得將你這奸賊千刀萬剮不可。”
徐膺緒言罷便四下尋起刀來。刀是沒尋到,劍倒是尋來了一把,他提著劍二話不說一劍便向吳天遠手中的雷萬霆刺了過去。徐允恭卻大聲道:“三弟且慢!”吳天遠聽了這話便提著雷萬霆向後退了一步。既然吳天遠不想讓徐膺緒刺著雷萬霆,徐膺緒又怎能刺著?
徐膺緒怔怔地望著徐允恭,怒道:“大哥,你不給我報仇嗎?”而徐允恭搖頭道:“不是為兄不給你報仇,只是有些事情應該問清楚。看看這個奸賊到底是受誰指使!”柳含煙聽到這裡秀眉微蹙,上前一步向徐允恭道:“大公子,小女子想借一步說幾句話。”
徐允恭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向柳含煙道:“柳小姐請隨我來!”說著他與徐增壽二人便當先去了。柳含煙回頭向吳天遠使了個眼色,吳天遠會意,將手中的雷萬霆交與一旁的商會宗。自己則與柳含煙一道跟在徐氏兄弟二人的身後去了。徐氏兄弟二人將柳吳二人引至附近的吳天遠所住的小院中,吳天遠則晃亮了火摺子,點燃了小客廳中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