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一神醫,他的名頭不僅馬玉鳳知道,連一旁的徐膺緒也知道。
徐膺緒也曾聽說過,當今皇上曾召李青山入京當太醫,可是李青山卻不奉詔。本朝大軍入山東時,皇上特命要把這個人抓到京城來。可是這位天下第一神醫卻從此失蹤了。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吳天遠吳大夫便是那位天下第一神醫的親傳弟子,難怪人家一眼就瞧出夫人的病根來。
馬玉鳳卻驚訝道:“原來你是‘聖手銀針’的親傳弟子呀!不過,他老人家為什麼要和朝中的官員過不去呀?”吳天遠苦笑一聲,心想:“師父為什麼和朝中的官員過不去?說出來給徐膺緒聽去,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話。你讓他告發我好,還是幫著我隱瞞?”
馬玉鳳見吳天遠不說話,也知道吳天遠自己有自己的苦衷。當下她便勸吳天遠道:“吳大哥,徐公子的夫人顧姊姊又不是朝庭官員,你為她醫治,也不算違了師命。小妹知道你自己給自己立下了規矩,不在京城行醫。可你就不能破例一次嗎?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話又說回來,你現在在京城中無立錐之地,你不如為顧姊姊治病,暫時在這裡安歇下來。”
吳天遠思前想後,認為馬玉鳳的話說得不錯。自己為徐膺緒的夫人治病並不算違反師命,只不過是壞了自己的規矩。自己的規矩與先師遺命比起來,份量上當然要輕了許多。而且現在胡惟庸正在找自己的麻煩,此時也只有“魏國公府”可以棲身。胡惟庸的權力還沒有大到可以命令“魏國公府”不收留自己的地步。雖然他極不願意,可是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吳天遠當下向徐膺緒道:“既然如此,在下便破一回例,為尊夫人治病。”徐膺緒聽得吳天遠終於答應為他的夫人治病了,差點喜極而泣,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只是道:“多謝吳大夫!多謝吳大夫!”
吳天遠又道:“不過我為尊夫人治病是有條件的。在下也不要你的診金,不過在下在京城裡遇到點小麻煩,現在是無處落腳。你在貴府為我準備一間客房,我要住在這裡。而且,日後尊夫人的病好了,只要我願意,在下仍可住在貴府。還有一點我要說明,那就是——在下除了為尊夫人治病外,其它人的病,在下一概不治!你若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就為你的夫人醫治。如若不然,在下立刻走人,徐公子另請高明去。”
徐膺緒不知道吳天遠因為得罪了胡惟庸,無法在京城立足,心想:“這個吳大夫只不過是要住在我們家裡,這有什麼?我們家宅子這般大,別說找間房住他一個人,便是住上百十來個人也沒有問題。他不再為別人治病這也沒有問題,家裡現在也沒有什麼人生病,用不著他治。再說了,其它人生病可以請別的大夫來看,甚至可以請太醫來診治,這兩個條件不算苛刻。”
當下徐膺緒便道:“你說的都好辦,我答應你。不過你若是住在敝府,以後就不要稱呼我為徐公子了,你可以稱呼我為三公子,或者稱我為膺緒賢弟也可以。”他微微一頓,又道:“你還稱呼我為膺緒賢弟吧!我就稱你為吳兄,什麼公子、大夫的這些稱呼聽上去不太舒服。”
徐膺緒讓吳天遠這樣稱呼他,是為了讓吳天遠不拿他當外人看,自然會傾心竭力地為夫人治病。吳天遠明白徐膺緒的意思,也不推辭,道:“那就這麼辦了。”說完他便上前為徐夫人號脈。而徐膺緒則吩咐侍立於一旁的丫環趕去找人為吳天遠準備客房。
吳天遠號過脈後,向徐膺緒問道:“你這些天給尊夫人吃了些什麼東西?”徐膺緒道:“沒有什麼,只給她服了大夫開的湯藥。”吳天遠又問:“沒有吃飯嗎?”徐膺緒道:“前些日子喂她吃了些,可是她一吃下去,卻全都嘔了出來,所以這兩天就沒有喂。”
第三章 一入侯門(七)
吳天遠道:“她這是心病,身體卻無大礙。她若久不進食,時日久了,身體也熬虛了,便會出大毛病。你還是先用老母雞湯熬些小米粥來,喂她吃了。”徐膺緒苦笑道:“吳兄,熬粥的事好辦,可是她吃下去再吐出來,卻也是無用。為這事我都快急瘋了。”
吳天遠道:“你先去把粥弄來,我有辦法讓她不吐。”徐膺緒忙從右廂房內喚出一名丫環,讓她去為夫人熬粥。吳天遠這才向馬玉鳳道:“待會還需要你在一旁幫忙。”
馬玉鳳奇道:“還要我幫忙?我能幫什麼忙?”吳天遠卻向徐膺緒道:“膺緒賢弟,請你在此稍候,我與馬小姐有些話要說。”徐膺緒不知他們要談些什麼,卻也不敢多問,只有道:“你們去吧。”
吳天遠領著馬玉鳳出了客堂,這才道:“你聽好了,我要傳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