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張三丰微感驚奇,問道:“寫字?”
清遠道:“是啊,吳大俠說一定要寫成這樣才行。”清遠說著便從懷中取出那張吳天遠以劍書寫的《劍經》來,恭恭敬敬地交到張三丰的手中。張三丰接過那紙《劍經》面立微變,直凝視了好一會,方連聲道:“高明!高明!果然不愧是吳天遠!”
張三丰的諸位弟子聽到張三丰如此說也都伸長了脖子,想看上一看。而張三丰卻又衝著那薄紙之上凝視良久,這才將《劍經》交到丘玄清的手中。《劍經》既然到了丘玄清的手中,大家就不由自主地圍了上來,都盯著那張巴掌大的薄紙望了良久。
盧秋雲第一個叫了起來:“真的是神了!”接著又回頭對清遠道:“你可得了一件寶貝了!”
清遠聽得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道:“這是寶貝嗎?吳大俠當時說這只是練習力道的法子。”楊善澄道:“他是這樣說的嗎?可是我怎麼看著不象?我看著這一紙《劍經》之上不僅包括了力道的運用,還有眼力的磨練,劍理的說明,大局的處置,簡直是包羅永珍。也真虧吳大俠能想得出來。”他看了這張紙後,對吳天遠的武功當真佩服得五體投地,也同他的師兄丘玄清一般稱起吳大俠來了。
“是這樣嗎?”清遠搔了搔後腦,他沒想到楊善澄竟然能從這一張紙上看出這麼多名堂來。
周真德這時卻頭也不抬地道:“那是當然了,依我看這《劍經》之上還蘊藏有一套極為厲害的劍法!”丘玄清聽了這話卻並不表示贊同,道:“什麼叫作一套極為厲害的劍法?這明明是一劍!”周真德了聽了之後,露出詫異之色,以仔細看了看,方道:“這果然是一劍!”
張三丰這時卻道:“至於這紙《劍經》你們還是日後再研究吧,現在為師要找古泉談一些事情。”在張三丰的五位弟子中劉古泉可以算得上是足智多謀,因此張三丰遇上什麼事情都喜歡與他商議。而丘玄清等人聞言忙起身向張三丰拜別,一時間暖閣內便只剩下劉古泉與張三丰二人。
待眾人走後,張三丰這才座椅上站了起來,在暖閣內來回地踱步,似乎在思考一件令人難以索解的事情。而劉古泉則恭敬地侍立一旁,猜測著張三丰的心思。
過了良久,張三丰這才向劉古泉問道:“古泉啊!你有沒有覺得最近‘白蓮教’與阿古拉那些人的行跡非常反常?”
“反常?徒兒倒不覺得,自從吳天遠返京後,他們什麼動靜也沒有啊。”
張三丰道:“正是因為他們太安靜了,才讓為師感到反常。你想想看,如果換了你是張良望,眼下已是刺殺朱元璋無望了,而且吳天遠隨時有可能登門問罪,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還要留在京城?如果說他要留在京城觀望風色,從目下的情勢看來還有這個必要嗎?”
“有的!”
劉古泉的話讓張三丰一怔,皺起眉頭問道:“真的嗎?”
劉古泉道:“師父,目下的局勢,誰都看不清楚啊!從張良望與阿古拉這方面來說,這種天下級的風雲際會可以算得上是百年難遇,如果他們此時退出,今後他們窮其一生也未必能碰上這許多仇視朱元璋的勢力如此盤踞京城的盛況了。而另一方面,‘武神’吳大俠曾經入宮向皇上進諫,將皇宮內鬧得烏煙瘴氣。究其根本是因為皇上準備著手打擊整個江湖勢力,從而達到真正的大一統局面。從眼下情形看來,皇上究竟能不能將吳大俠的話聽進耳去卻是一個關鍵。如果一旦皇上強行號令各大門派圍剿‘白蓮教’,從而進一步地控制各大門派,為今後向江湖勢力下手打下基礎的話,或許吳大俠立時便會採取最為極端的行動,比如說刺殺皇上。如此一來,京城內的局勢立時大亂,後面還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難以逆料。”
張三丰壽眉深鎖,道:“你的意思是說皇上未必能將吳天遠的話聽進去?他到現在還在打覆滅江湖,乃至整個武林的主意?”
劉古泉道:“據弟子多年來的觀察,朱元璋是個不信邪的人,他想辦到的事情用盡一切辦法都得辦到。就算辦不到,他也要試上一試。反觀吳大俠這個人雖然宅心仁厚,弟子基本上沒有聽說他殺過什麼人,相反行事往往給他人留有餘地。可是他在這件事情的態度也是十分堅決的,我想可能‘女諸葛’柳大小姐也曾向其提起過防微杜漸的道理,否則朱元璋就會得寸進尺,一旦勢成就很難制衡。所以吳大俠才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入宮進諫。單從這一點上看來,就可以知道吳大俠已經鐵下心腸來了。只要朱元璋一旦有所動作,我想吳大俠很有可能當即便入宮去刺殺朱元璋,決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