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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欲醉。李越前問道:“這是什麼酒?怎麼這麼香?”柳含煙道:“這酒叫‘鬱金香’。”李越前奇道:“‘鬱金香’是什麼酒?沒有聽說過。”柳含煙一邊倒酒,一邊道:“李白有云: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李越前見小酒杯中的酒果然呈琥珀色,道:“這李白是什麼人?他是不是喝過這‘鬱金香’酒?否則,他怎麼知道這酒是琥珀色的?”柳含煙笑著搖頭道:“李白是唐朝的大詩人。在當時,鬱金香是一種香草,用這種香草浸過的酒,呈金黃色,也使酒香更加濃郁。至於我這‘鬱金香’酒,我估計是後人為了紀念李大詩人而釀造的,多半李白自己卻沒有喝過。”

李越前一聽這酒是為了紀念一個叫李白的什麼大詩人而釀造的,頓時也就沒有興趣了。他小時候李青山教他識字時,曾讓他背過幾句唐詩,也就是“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之類的詩句。他卻不好好背,也不肯識字,為此吃了不少苦頭。後來,輪到吳天遠教他時,也讓他背諸如什麼“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簡單易懂的名句。他又故意背錯,把字特地寫錯,自然又飽嘗了吳天遠的幾頓老拳。是以,他當時恨透了“詩”這樣東西,寫“詩”的“詩人”自然也就成了他仇恨的物件。現在雖然年歲已長,知道這“詩”大都是早已死去的“詩人”所作。這些“詩人”寫“詩”的時候,也似乎並不是為了為難他李越前而做的。據說“詩人”做“詩”大都是有“感”而發的。至於那個“感”是種什麼“感”,他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想知道。於是乎,他也看開了,放棄了對“詩”和“詩人”童年的那種切齒仇恨(因為他即使想報仇,也找不到可以報仇的物件了)。可是對“詩”和“詩人”這兩樣東西還是不免耿耿於懷的。

柳含煙可不知道他與“詩”和“詩人”的那一段錯綜複雜的恩怨情仇。她舉起手中的酒杯,向李總管道:“這第一杯酒,我要先敬李總管。”李總管忙站起身,道:“這可使不得。大小姐怎麼可以給我這個下人敬酒?”柳含煙道:“李總管您先坐下。”李總管只得坐了下來,面上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柳含煙正容道:“自從家父重病纏身以來,我二叔名義上是代理了堡主之位,可我卻知道當時真正撐住‘昊天堡’,不讓它倒下去的人卻是你李總管。在我接掌柳家家業的這幾年裡,最初那兩年也都是李總管您手把手地教我如何掌控大局,如何應對眾多江湖豪傑。李總管對我們柳家的恩情,讓含煙無以為報。今天讓含煙敬您一杯水酒,叫您一聲李叔,又有什麼過份了?”

說到這兒,柳含煙的鳳目中已是淚水盈盈,飲盡杯中之酒。李總管聽到這裡,也是老淚縱橫,拿著酒杯的手不住地顫抖,道:“當年我身受仇家追殺,舉目天地之間,竟沒有我李應昌容身之處。在此危難之際,是堡主收留了我,更替我報仇雪恨。自從我投身了‘昊天堡’之後,堡主、二爺和大小姐對我信任有加,委以我重任,也從不把我當下人看待。我只做了這麼一點點小事,實在不值得大小姐如此誇獎。”也將杯中酒飲了。

李越前見二人說著說著都是淚流滿面,道:“你們倆怎麼說著說著都哭了?我大哥說男兒流血不流淚的。”李應昌聞言,臉色一紅,道:“是啊,我剛才心情激動,有些失態了。”

柳含煙道:“李兄弟請喝酒,別客氣。”李越前將杯中酒飲盡,只覺滿口生香,酒入腹內,更是蕩氣迴腸,不由叫道:“好酒!”然後,又從銀盤中取了幾粒茴香豆,入口一嚼,甜香爽口,韌勁十足,忍不住又道:“好吃!”他又嚐了其他幾個銀盤中的蜜餞等物,每一樣都是他未曾吃過的美味。他忍不住向柳含煙道:“原來世上還有這麼多好吃的東西,怎麼我大哥從來就沒有買給我吃過?”

柳含煙道:“想來吳兄平日裡忙,沒有心思浪費在這些小玩意上。”李越前點頭道:“你說得也是。”柳含煙道:“吳兄是何時拜在你父親的門下?”李越前回想了一下道:“應該是在我六歲那一年,我爹爹出去行醫回來,便帶著我大哥回來了,那時他也就八九歲的樣子。爹爹讓我和他一起練功夫學醫術。那時我已經練了兩年功夫了,我每次和他動手都能把他打得鼻青臉腫。”說到這兒,李越前笑得象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想來那是他一生中與吳天遠交手最為得意的時光。

柳含煙問道:“那麼後來呢?”李越前嘆了一口氣,頗為沮喪道:“後來,誰知剛過半年,他的武功便趕了上來。我再想打他個鼻青臉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過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