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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越前劫天牢的事情早已在京城內傳得沸沸揚揚,而朱元璋不但沒有下令捉拿李越前,甚至連李越前的官職也未削除,因此李越前入宮的時候,誰也不好留難他,而宮中的人都覺得這件事情顯得詭異莫測,也難怪那太監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朱元璋的臉色微變,心道李越前當真是好大的膽子,自己沒有派人抓他,就已經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他居然還敢入宮來見自己。不過他當然明白,就算李越前此刻送上門來,他同樣不敢將李越前如何,因為李越前的背後有吳天遠在撐腰。只要他敢派人擒下李越前,吳天遠立時便會入宮來取他的性命。更何況,從昨天李越前劫天牢的表現看來,自己的手下估計也沒人能擒下李越前。

朱元璋當然知道李越前此刻來見他要說些什麼,他有心不見李越前,可是那分明就是在向李越前示弱。可是他若見李越前,李越前多半會說些令他下不了臺的話來。朱元璋尋思了一小會,心道如果自己連一個李越前都收拾不了,自己也枉為一代開國之君了。當下他吩咐立刻讓李越前上殿。

朱元璋剛剛在華蓋殿內坐定,李越前便已昂首闊步走上殿來。君臣禮畢之後,朱元璋冷冷地望著李越前,過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居然還敢來見朕,你居然還有臉來見朕!”

李越前卻顯得神色自若,中是道:“微臣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對不起陛下的地方,所以微臣自然有臉來見陛下。”

“怎麼?你還覺得挺對得起朕的?你如果對得起朕,怎麼還去劫天牢?”朱元璋一邊怒斥著李越前,一邊揮手讓身邊的人都退下去,然後便狠狠地怒視李越前。

“微臣去劫天牢,是覺得宋老師太冤枉了。我李越前是個渾人,都能明白宋老師不是胡黨的這個道理,皇上應該比微臣更清楚。再說,宋老師是微臣的老師,就象微臣的父親一樣。微臣的父親就要死了,卻讓我這個學生做縮頭烏龜,李越前寧死不為。”李越前說完便坦然無畏地回視朱元璋。

李越前那種坦然的目光讓朱元璋感到十分不舒服,他在李越前的眼中看到一種叫作道理或者是正義的東西,而這種東西正是他現在最為或缺的,這不禁讓他感到一絲羞慚。他不再追問下去,因為他知道追問下去除了使他更為難堪外,他不會再得到任何東西。沉默了一小會,朱元璋問道:“你今天來見朕就是要說這些的嗎?”

李越前搖了搖頭,道:“‘武當派’張三丰張真人託微臣帶一封信給陛下。”說完,李越前從袖口裡拿出一封信來交到朱元璋的手中。

朱元璋一聽到張三丰的名字,心裡的怒火也是不打一處來,心想這個老不死的張三丰,自己左請他不來,右請他也不來,現在將“武當派”掌門松風打入天牢,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居然還不入宮來見他。看來張三丰與吳天遠是一路貨色,要與他這個皇帝頑抗到底了。

朱元璋開啟信封,抽出信紙,仔細地拜讀起來。張三丰在信中說得很客氣,只是說“武當派”的道士們都是一群山野粗人,不知禮儀,不識王化,不知道為何得罪了皇上。張三丰懇請朱元璋將松風交與他帶回“武當山”嚴加管教,並在信中拍著胸脯向朱元璋保證,只要朱元璋放了松風,他立刻就與吳天遠聯起手來將“白蓮教”與域外高手們逐出京城。

看著看著,朱元璋的雙手卻不住顫抖起來,李越前與這封信就是吳天遠與張三丰試探他的兩道催命符。朱元璋明白,如果他今天不肯釋放鬆風,那麼今晚張三丰就會入宮來直取他的性命。而他若是敢下令捉拿李越前,也等於在向吳天遠宣戰,同樣無異於自尋死路。最要命的是這兩位絕世高手終於公開地走到了一起,他們一旦聯起手來,天下無人可與之匹敵,即使他身為一代帝王同樣無法與這兩個江湖匹夫相抗衡。

朱元璋知道此刻他不能不從天牢中釋放鬆風,可是他身為帝君以來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另外,他如果就這樣放了松風,將置皇權的威嚴於何地?因此他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只片刻之間便變幻出了五六種色彩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朱元璋總算是緩過勁來,向著一聲不吭的李越前道:“你回去後轉告張三丰,就說他的信朕已收到。朕受奸人矇蔽,一時錯將松風打入天牢,見了張真人的辯白後,這才恍然大悟。你讓他放心,朕不日就會釋放鬆風,還‘武當派’一個公道。”

“知道了。”李越前言畢便傻傻地望著朱元璋。

朱元璋知道自己的託詞漏洞百出,做賊心虛,自然有些不好意思,當下喝道:“知道了還不快去?”李越前這才輕嘆一聲:“微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