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接收到十日後武林大會訊息的還有劉自衡以及黃奕和。
坐在後衙大堂內的黃奕和把玩著茶蓋看向前來報信的衙役:“武林大會?”
“是。”衙役朝著黃奕和點頭,“捕頭大人,自稱為嵩山派弟子的一個男人說的。”
“在哪裡說的?”黃奕和挑眉問。
一旁的劉自衡身體前傾,露出頗為好奇的神情。
衙役抬頭看了看兩位大人的神情,隨後快速回答:“在衙門口。”
“現在呢?”劉自衡帶著些許的詫異問。
衙役縮了縮腦袋回答:“仍在衙門口。”
“師爺。”劉自衡直起身略微思索隨後開口。
就在一旁處理公務的師爺立刻走到劉自衡的身旁:“老爺。”
“去看看衙門口有沒有衙役所說的人。”
“是,老爺。”師爺領命跨出了房間。
看了眼前來報信的衙役,劉自衡沉默了一會兒便讓對方下去。
黃奕和看著衙役如同逃難般的退下,突然嗤笑了一聲。
儘管經過上次驗屍時的差錯而親近了些許,但是平常仍舊覺得不對盤的劉自衡立刻瞪視過去:“捕頭大人,似乎對於下官的衙役有些不滿啊。”
黃奕和聞言對上對方仿若燃燒起烈焰的眸子,下意識的眯了眯眼:“是有些不滿。”
“哦?”同樣眯起眼睛,劉自衡眼底的烈焰仿若燒的更加厲害,“不知在下那小小的衙役做了些什麼,讓捕頭大人不滿了?”
黃奕和輕笑著用大拇指磨砂了一下蓋面:“幾日前我看到,幾個不當值的衙役坐在衙內花園裡,玩著色子,旁邊更是壓上了不少錢。那數額幾乎頂得上我每月的月奉一半了,我怎麼不知幾個小小的縣令衙役就可以擁有那麼多錢,莫非那些個衙役們私下收受賄賂……”語畢,黃奕和高盛莫測的瞟了一眼劉自衡,茶蓋放到了茶杯上。
聽著黃奕和的話,劉自衡臉色發青,再接收到黃奕和那高深莫測的一眼時,已經是臉色鐵青。不用黃奕和說出那幾個衙役的模樣,他就已經能夠猜出那幾個衙役為何人了。
當初選擇那幾人當衙役時,正好是嵩山附近大旱。而這幾個人是附近農家裡的無所事事的懶人,偏偏各個拖家帶口,而且還是家中的唯一勞動力。為了避免這幾人為禍鄉里,就叫他們把家中的田地賣了,然後回了城被他受進衙門裡做了衙役,靠著微薄的官俸維持著家裡的生計。而平時的工作也就是站在門口看看門。有人來訪就通報的事情。
儘管知道這幾人有些嗜賭,但是因為這幾人本性不壞,加上平日裡的工作也算盡心盡責。所以在考察了幾個月後,他就放鬆了對這幾個人的關注。如此想來,這些人莫不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又重發了毒癮,然後盡情的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幹盡斂財的壞事?
想著劉自衡臉色青的發紫,然後深吸一口氣的低著腦袋看向黃奕和:“這事是下官的疏忽,等到見完嵩山來人,下官自會料理這些人。”
黃奕和看了眼劉自衡,黑色的眼底深不可測,隨後挑唇:“如此甚好。”
語落,師爺已經疾步走到了門前,朝著兩人低頭道:“老爺,捕頭。我已經將嵩山派弟子帶到了客廳內。”
劉自衡聞言,點了點頭:“師爺,做得好,我這就去。”
看著劉自衡徑自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全然不顧自己的存在,黃奕和唇間的微挑,狹長的眼眸內閃過幾絲興味。隨後站起,負手慢悠悠的朝著門外走去。
師爺見黃奕和從身邊而過,下意識的低下了頭表示恭敬。只覺得一股迫人的威勢從黃奕和的身上溢位,讓他忍不住縮了縮腦袋。乖乖,果然是從京城來的,就連那個身上帶著的氣質都如此嚇人。
“師爺。”徑自往前衝的劉自衡突然憶起自家師爺,於是左顧右盼的見師爺仍舊站在門口。便皺了皺眉,出聲喚道。
師爺連忙收了思緒應聲:“老爺來了。”然後繞過慢悠悠的黃奕和走到劉自衡的身邊。
劉自衡抬手對著自家師爺勾了勾手指。
走在後面的黃奕和瞬間眯眼,眼裡閃過一陣噬人的火苗。
“老爺?”不明白劉自衡此舉為何,師爺呆立在原地的問。
劉自衡挑眉,突然發現自家師爺偶爾笨的過分:“湊過耳朵來!”
“是,老爺。”師爺應聲,覺得自家老爺最近有點古怪。平時有什麼吩咐都是直接說出來,哪裡想現在這樣,鬼鬼祟祟的,還要附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