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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瑰路主幹道上的慢搖吧BabyBody最為耀眼,卓越的裝修規模和地理位置使它從開業至今位居娛樂場所榜首……

想到這裡,我不禁揣測:“不會是貝貝寶迪吧?”

“沒錯啊,你不覺得貝貝和我的名字是絕配嗎?”她神秘一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男朋友是貝貝寶迪的DS,說起來,他也是聖高的學生,只不過休學了一年……”

“他是個Dancer?貝貝寶迪的Dancer?”我吃驚極了:“他是貝貝寶迪的領舞?是嗎?真的是這樣嗎?”

她頻頻點頭,“別激動嘛,他在那裡撐場呢!”

我的雙手懸空,又握成拳,再張開,晶瑩的細汗遍佈凌亂的掌紋。黎峻啊黎峻,你一定抓破腦皮也想不到,那個殺了塔塔的人,居然一直鮮亮地存活在你為其打造的鎂光燈下。

“今天晚上約在貝貝寶迪,讓他請我們喝酒怎麼樣?你會帶男朋友去嗎?”

“好,到時候門口聯絡。”我隨口應她,琢磨是給向偉打電話,還是另外選一個不太熟的。她激動地眨巴眨巴大眼睛,興奮地說:“黎離,我太喜歡你了,真沒想到能和你交上朋友,你不覺得我們特有緣分嗎?”

喜歡?緣分?世界上最奇幻最搞笑的兩個詞兒都讓她說完了。

我太老了,老到不懂得什麼是“喜歡”。請原諒我沒喜歡過阿信沒喜歡過周杰倫沒喜歡過劉謙陳楚生李俊基。我不懂,像塔塔那麼優秀內斂的女生,怎麼會喜歡一個人到驚天動地的程度,為他拋棄一切,為他眾叛親離,為他受苦,為他放棄生命。

“他帥得一塌糊塗?”我脫口而出:“他很有名?”

“雖然說帥和有名是兩碼事,但他既帥又有名……”她有些神志不清。

“他叫什麼名字?”

“白翼,白色的翅膀,有意境吧?”

Chapter 3 (5)

白色,翅膀。我想起那個亦真亦假的殘忍的噩夢,白色翅膀的天使,紅色玫瑰,以及漫天席地的皚皚白雪,杳無盡頭的蒼白無限延伸,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會延伸到哪裡……

薛貝貝老氣橫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姑娘,你沒愛過?”

彷彿卡幀的老電影,畫面定格在瞳孔縮小的一刻,我深邃地看著她的臉,緩緩地搖了搖頭。如果塔塔沒有死,我一定會勇敢地重重點頭,告訴全世界我是一個懂得什麼是愛情的女孩。

“會愛的,我發誓,早晚會有一個人,像白翼愛我一樣,愛你。”她轉身消失在灰漆漆的大門外。而任性而霸道的餘音依然意味深長地縈繞在耳畔:“你知道嗎,除了我之外,白翼沒愛過別人……”

我追隨她離開的方向,冷冷地注視空蕩蕩的大門口,然後轉過身,繼續收拾我的行李。那一張小小的大頭貼,在我不斷失焦的雙眼中越來越模糊,逐漸淪陷在如狂風驟雨般猛烈湧出的淚水中,我的五臟六腑難受得幾乎要死掉。

沒愛過別人是嗎?真的是這樣嗎?那麼,他是不是從未真心愛過為他離家出走、為他受窮受苦、為他生為他死的,我的塔塔。或許,在這張照片裡,能夠和塔塔組成另一半心的人,他並不是我。塔塔等待的人,也不是我。而那隻高高舉起的、等待某個人去迎合的手,恰恰戴一枚天使翅膀的銀戒指。

白色翅膀的天使。

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

親愛的塔塔,直到死,你也愛他,是麼?

Chapter 4 (1)

我的聖高生活竟如此充滿懸念地展開了。所謂決戰千里,運籌帷幄,眼下的事就是把這個糟糕的房間先整理出來。中午肚子感到餓的時候,娃娃臉拎著一桶衣服回來了。我坐在窗臺上擦玻璃,她一推開門就哇哇鬼叫起來。

“黎離,黎離啊……”娃娃頭小心翼翼的一邊往前蹭,一邊急促地對我指手畫腳,“快下來,誰讓你爬窗戶了?這樣很危險,天吶,你居然擦玻璃,天吶,屋子打掃得這麼幹淨,天吶,你請鐘點工了嗎?”

“訊息蠻靈通的。這麼快就知道我的名字了?”我的雙腳裡一隻外一隻踩在窗臺上,半個身子懸空在窗外,以至於看上去好像騎在狹窄的城牆上,她不知何時竄到窗邊,一把拽住我的右腳腕,說:“洗衣房的同學都在談論你呢,聽說你是從春秋轉過來的。”

我抓住窗欞用力掙扎,娃娃頭沒反應,一隻手緊緊捏住我的腳腕,另一隻手伸到床頭桌掏出一個紅得不像樣的大蘋果,專心致志地大口大口啃起來,我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