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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繞過光線暗一些的柵欄隔斷,擠進醉醺醺的人群,頭也不敢回地穿過銀色太空門。幸運的是此時並非入場時間,來往的客人寥寥無幾,服務生也減少了大半,我很快置身於熱鬧的玫瑰大道。

黎峻最憎惡的事,不是我和混混打架,也不是我不愛念書,而是出沒在人多的地方,就像和跑趴族們一起混的酒吧慢搖KTV這種亂七八糟的場合。我分析過,他可能是怕我被人綁架而糟蹋了他的錢。看來,今天的計劃只能到此為止,沒有把“黎峻的突然出現”列入計劃之內,真是一大失誤。

Chapter 6 (10)

華燈初上的繁華大街,計程車載滿了人。出了貝貝寶迪之後,被詛咒的雙腿仍在重複交替,不知跑了幾百米,我停住疼得不行的雙腳,截車。手臂橫起來時才看見,手中只剩下一隻高跟鞋了。

見鬼!不小心掉落在貝貝寶迪了,還是遺失在半路了?我崩潰地環顧四周,卻恰恰看見玫瑰大道對面的聶冰灰!

川流不息的車群背後,他和另一個男子站在一家星級賓館樓下,神色凝重地面對面交談,足足30秒,聶冰灰遞給他一個小東西,二人就此分開。

那個人沒有回頭,堅實的身子略微蜷曲,霓虹燈五顏六色地打在他高挑的身上,我努力眺望他的遮住半張臉的短碎髮,他的傷痕累累的手臂,他的夾著一根菸頭的右手,以及右手提著的一隻鞋。

“那不是……我的……”我不禁驚呼:“我丟的鞋!”

鼓譟的車笛震了耳朵,計程車不合時宜地停在眼前,司機盯著我的腳,“坐車不?”

“不坐!”我怒視司機,“你沒長眼睛呀,擋路鬼!”

“明明是你擋路了。”司機無趣地踏油門,“神經病。”

“你怎麼罵人呀?”我想衝過去揍他,才發現自己站在車行道中央,拎一隻高跟鞋,頭髮搗的亂七八糟,儼然一副酒醉怨婦的模樣。想必不論是誰看見,都恨不得罵一句神經病吧?

我只好退回到路邊,目光再度追過去,賓館樓下只有匆匆而過的路人,聶冰灰和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他們去了哪?那座賓館?還是繼續逃命?上帝呵,你的戰士度過了17年來最詭異的一天。在屬於塔塔的喧囂戰場,我披星戴月,我劈荊斬棘,遇見了像朋友一樣與我談得來的敵人,也遇見了像敵人一樣被我刺傷的朋友。

斑斕的霓虹掠過遠處大廈的時鐘,11點35分。我細心盤算接下來該做的事:截一輛計程車,給豆芽菜打一個電話,萬般叮嚀,12點給我留個門。可是,我的手機在哪裡?

Chapter 7 (1)

當一個人的習慣侵蝕了生活,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由於習慣晚睡晚起,以前在春秋也得到了班主任默許,因此我早上總要睡到八九點鐘自然醒,然後去學校上第二節課。當然,轉來聖高也不例外。

鬧鐘的怪聲嗷嗷響起時,天已微亮。豆芽菜從容地蜷縮在被窩裡,竟絲毫不為之所動。我魘在迷離中掏出脖頸下面的枕頭,奮力砸向鬧鐘,“給我滾!本小姐的房間裡不允許有鬧鐘的存在!”

良久,耳邊開始依稀傳來斷斷續續的嗦嗦忙碌,我則持續陷入荒蕪寥廓的蒼白夢境中。睡夢正酣,房間猛地響起音訊失真了的“日不落”。

我不情願地睜開惺忪的眼皮——

天!豆芽菜居然在寢室裡跳健美操?!

而且,恰好是副歌部分跳躍動作那一節!

我的眼皮不自控地隨她忽上忽下,這該死豆芽菜一絲不苟跳得不是一般的高,我的床鋪在劇烈的鼓點中嘎吱嘎吱搖個不停。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優雅的瑜伽?我絕望地趴在床上,蝸牛般地仰起我的頭。大概是許久不運動的緣故,昨晚的幾度狂奔讓全身的筋脈像散開的麻花股,腳底板雖不至於血肉模糊,但也差不多磨掉了一層皮。

手機丟了,鞋子也丟了,撿來的男朋友落跑了,聖高開課第一天的精神狀態,用八個字形容:身心疲憊,心力交瘁。

我有氣無力地說:“你每天早上都詐屍嗎?能不能改掉這個人神共憤的壞習慣?”

“瘦身療法,很有效的!”豆芽菜又頂嘴,“你也該一起做運動才行啊!”

“又不是小學生。吵死了,你把跳躍運動那段去掉行嗎?蹦蹦蹦小心胸部會下垂。”

“什麼跳躍啊?”她狼狽不堪地壓腿,“哪兒有什麼跳躍運動?”

“就是咣噹咣噹踢腿跳來跳去的那一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