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轉了學?為什麼我從來沒聽黎峻說過?我想,白翼的心情已經不適合再繼續講故事了,他的臉頰紅紅的,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兒燙,“對不起,讓你去想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不知道她夜裡會不會回來。”
薛貝貝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我不知何時睡著了,大清早被一個老太太喚醒。白翼不在身邊,他已經走了。老太太是房東,她說房子已經轉租給別人,新房客今日入住,所以讓我馬上把行李拖走。
我終於確定,就“心狠手辣”這一點來說,東方瑾比起我是有過之而不及的,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惡魔。我焦急地給白翼打電話,關機。無奈之下給搬家公司打電話,委託他們將行李運到本市的豪宅別墅區,香榭麗舍。
我撥通了聶翔飛的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含糊不清地說:“誰啊,本少爺在刷牙,一個小時再打來。”
“死黃花魚,你刷鯊魚牙?你忘了今天約了我?”
“不是中午麼?”他突然來了精神,抖擻地說:“現在就出去?去哪裡?”
“你給我聽好了,半個小時之後,在香榭麗舍大門前接我。”
“什麼?啊——”我被聽筒的音量震疼了耳膜,隨後便是稀里嘩啦的玻璃破碎聲,他掙扎著大聲說:“你要來我家?”
我捂住嘴笑了,“乖啦,我要送你一份大禮。”
Chapter 5 (1)
聶翔飛穿著棉睡衣杵在別墅院的自動大門前,嘴巴張成大大的O型。我從搬家公司的大貨車上跳下來,說:“喂!傻愣著幹什麼?快報門牌號啊!”
他木訥地指向噴水池和假山的方向,“荷蘭風車、旁邊的那棟、二百、二十、二。”
“真夠二的,到底是巴黎還是荷蘭?”我拜託司機把大貨車停在222號,然後和聶翔飛步行過去。一路上他支支唔唔地心不在焉,問他居住環境之類的問題,也是精神恍惚地不是“嗯”就是“噢”。我忍不住停下腳步,拽住他的胳膊罵道:“死黃花魚你想被生煎了吧?”
“J、I、AN?”他的口型誇張地咧開,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他的臉頰有點兒紅,然後他低下頭好像在很努力地思考什麼。
我一腳踢在他的腿上,“我警告你,馬上把你的淫穢思想遮蔽掉!”
“太突然了!”他侷促地扳住我的肩,一臉憂慮地小聲嘟噥:“你也太讓人措手不及了,為什麼要搬來和我一起住?別那麼任性好麼?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其實男人的家很悶的……這樣吧,我們今天下午去宜家逛逛?”
噗——
當他得知,這些行李和傢俱是薛貝貝的,很不愉快地讓搬家工人將它們扔在院子裡。把大貨車打發走之後,他有一些暴躁地按開指紋鎖,埋怨我說:“為什麼不放在你家啊,我這裡又不是倉庫……”
“哦,我爸不太喜歡外人的東西。說起來,我今天是來突擊檢查的,我還沒觀賞過單身男人的家呢……”說著,我霸氣地將他推到一旁,也不等他邀請,咣噹一聲撞開房門,迫不及待地闖了進去。
天!傳說中的豪宅……如同大教堂般的寥廓空間,吸血鬼廢墟般的黑與紅搭配……
“騙——人——”我掩住嘴巴險些摔倒,三百平左右偌大空間,居然沒有一個臥室、餐室、廚房,沒有任何牆壁做隔斷。血紅與純黑的裝潢與家飾,深處凸出兩級黑色大理石臺階,放了一個黑色維也納卡洛茲按摩浴缸。
低矮的玻璃吧檯,收藏紅酒的小酒吧,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旁擺了一張雙人床。浴室、酒櫥、臥室融為一體……而且,最不合理的是,單身男人的家不是應該很亂的嗎?除了被子沒有疊好,為什麼連一本隨便亂放的髒衣服或者臭襪子也沒有?
“好詭異的哥特風格。”目光從垂下來的北歐風格吊燈上收回來,“難道是傳說中的幽閉恐懼症患者的房間?你的品味挺特別啊。”
“不然怎麼會愛上你?”他的雙手糾纏背在腦後,打哈欠說:“歡迎女主人突擊檢查,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可以上樓檢查……你怎麼失魂落魄的?”
Chapter 5 (2)
“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樣,有點兒倍受打擊。”我難以置信地掃視一塵不染的大理石,“你僱了清潔保姆或者鐘點工?”
“我不喜歡與陌生人獨處。”
“你有潔癖。”我斷定。
“家是要住一輩子的,當然要自己打理才行。”他陰陽怪氣地站起身,莫名其妙地把臉湊近我,突然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