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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在圖雅差不多八歲那一年,第一次偷偷跟著一個年輕的女司鐸溜到了漢唐大帝國的木鹿郡。沒過多久,在木鹿郡一座尼姑庵的藏經室裡,圖雅便能夠流利地用漢文朗誦“阿米豆腐”了。

用佛經來換取用筷子吃素餐的權利,這個過程整整持續了二年的時間,而這期間圖雅從人類的世界裡,還了解到許多稀奇古怪的交換法則。

這讓她大開眼界!

第二次逃走時圖雅已經長到了十二歲左右,這一次她流浪到了壞脾氣的矮人族領地,然後在那裡做了大半年的鐵匠學徒。雖然製作武器和防具的手藝一塌糊塗,圖雅卻意外地學到了一身打地洞的好本事。這也成了老狼巴普日後蔑檢視雅的另一個理由——豎女!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至於最具有傳奇性的第三次脫逃。

圖雅則是在陶洛斯人那裡度過的,這些半人馬的傢伙放蕩而好色,他們總是不分場合地進行交配,並且姿勢極是怪異。這給心性未定的圖雅帶來了極壞的影響。

可是。

無論圖雅逃多遠。邪惡的老狼巴普總能夠尋蹤而至。

在老狼那鋒利獠牙的威脅下。圖雅最終還是不得不回到巴比小鎮附近的叢林裡,跟隨這隻老狼繼續過著野蠻兇殘的叢林生涯。

圖雅在這片叢林裡一天天長大,在與魔獸的戰鬥中學會了各種獵殺技巧和叢林的生存法則。而圖雅那鬃毛般的紅頭髮長得愈加恣肆而張揚,她那小母牛般的眼睛也變得更加清澈透亮,只是在情緒發生變化的時候,圖雅那雙眼睛的形狀才會出現一些細微的調整,然後在瞬間便變成了一雙叢林黑狼的眼睛——

兇狠而貪婪。

可單單從外表來看,除了那一頭怪怪的紅髮,圖雅的樣子象極了那些老實巴交的村姑。她早就學會了把最邪惡的企圖隱藏在骨頭裡,皮肉是給別人看的,骨頭才是身體裡最堅實的東西。

這也是圖雅從老狼巴普那裡學來的。

說真的。

巴普搖著尾巴的樣子與一般的土狗象極了,可一旦他露出獠牙,獵物才突然發現這外表和善的土狗竟然是一隻叢林黑狼偽裝的。可逃生的機會稍縱即逝,老狼巴普的獰笑說明這些獵物已經變成了食物。

至於老狼巴普。

他當然不屬於巴比小鎮的一員,他不過是一隻孤獨地遊蕩在叢林中的黑狼。

但許多年來。

巴普與巴比小鎮的人相安無事,因為這隻老狼從來不吃人,甚至還有幾個有特殊癖好和企圖的人類和老狼交上了朋友。

比如收皮貨的沃倫大叔,他總是用幾斤鮮牛肉來換老狼獵殺的那些獸皮,而老狼從來沒有等價交換的概念,或許老狼根本就是心不在此,這讓沃倫著實撈了不少油水。

還有一個叫弗儂的老傢伙,這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他已經一百歲了仍沒有突破凝氣境,卻常常躲在山洞裡與老狼用並不十分熟練的狼語大聲爭吵。

一百歲了還在做這些幼稚的事兒。

這在整個亞述帝國也絕對是鳳毛麟角的,由此可見,老狼巴普的交友口味同樣不走尋常路。

而類似這些劍走偏鋒的事兒老狼常常做,圖雅便常常學,一來二去,小巫便被大巫帶得不知循規蹈矩是何物了,甚至已隱隱有青出於藍崢嶸之色微露之象!

跟隨邪惡,是學不成聖人的。

而從地獄走出來的,也絕不可能是天使!

圖雅出淤泥,而染得更黑了。

有幾次圖雅想偷聽弗儂與巴普到底在爭論些什麼,卻總是被巴普呲牙瞪眼地從山洞中趕了出來。

鬼祟。

常常意味著在隱藏某些秘密。

圖雅便想當然地斷定,這隻老狼肯定做過許多不可告人的齷齪事兒。

不過老狼對人類的友善,倒是給圖雅提供了更多學習的機會,巴普甚至常常允許沃倫大叔帶上小圖雅在鎮子裡住上一段時間。很快,紅髮小妖精圖雅的惡名便在巴比小鎮中無人不知——這傢伙是一隻強悍兇狠的“狼崽子”。

所以。

圖雅是一隻野獸的同時。也在人類世界找到了一席之地……

……

巴比小鎮位於底格爾河北岸。

個性複雜,卻心胸寬廣。

它的包容性極強,既然山賊、強盜、流氓、惡棍、妓女和傭兵都可以在這裡相安無事,那麼一隻“狼崽子”在這裡也絕不會受到歧視的。

因此圖雅在小鎮上生活得如同在狼群裡一般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