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的地板,還是刷得粉白還貼上牆紙的牆壁,更不用說完全更新了的傢俱和品位。歐式風格、簡單線條、幾何原色的完美結合,正是我最愛的格調。這裡完全成了一個縮小版的雜誌樣板房了。
幸好格局還是一樣的,不然我就得瘋了。一進門過了玄關便是客廳,左側有廚房和浴間,右側則是兩個房間,一個房間我住,另一個我準備改造成書房,房間的外側有陽臺。房間雖多,面積相應也小得多,比如廚房,因為裝了料理臺、洗手池,還有許多電器的關係,顯得比較擠,如果同時進去兩個人,大概轉個身都難,不過一個人倒是正好的,但客廳和臥室要大一些。
我踩進“家”門——這大概是整個房間唯一沒有變化的東西了——心情很複雜。你說人想有點隱私咋就這麼難呢?
“小姐,這扇門怎麼了嗎?”隨後跟上的管家問。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啊,這扇門大概是整間屋子唯一沒被染指的東西了。”
管家安撫地一笑:“小姐請放心,按照三少爺的意思,這扇門跟鳳傢俬人警察部直接相連,只要有人用任何方式強行透過,我們便會立刻收到通知,迅速趕來。不僅這扇門,任何可供人進入的地方都有此設定,包括窗戶、通風口等,所以小姐的安全問題請不用擔心。對了,這是新的鑰匙,除非原廠家,否則無法複製。”
“哈哈是嗎?”我訕訕地收回目光接過鑰匙,乾笑兩聲,“我不擔心,不擔心。”
管家笑笑,幫我放下揹包後鞠了一躬便走了,還輕輕帶上了門。
管家大叔你別走啊~平時那麼機靈的一個人怎麼關鍵時候這麼不長眼啊~你們家少爺你忘了打包帶走啦!
沉默……
我們兩個站在客廳僵持了幾分鐘,我實在被冷得頭皮發麻,動手收拾東西。他仍然站在原地,我不敢抬頭看他表情。
我同手同腳走近桌子拎起揹包,手指僵硬的拉開拉鍊,衣服塞進了鞋櫃,書沒拿穩掉了一地。最後一火大,差點把桌子給掀了,幸運的是我力氣不夠大。
算了算了,反正我現在是透明人,他看不到我現在的傻樣。
我抓抓頭,尋思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正想開口問他要不要喝茶,就聽到背後腳步聲響起,和門關上的聲音。
我立刻轉頭向後看,空無一人。我恍了一下神,看著地上書的屍體,慢慢地蹲下來,手掌遮臉,只覺得灰心疲憊,連委屈的感覺都沒有了。
這樣,就算告別了?明明連“再見”都還沒說,明明,我還以為他對我……
不多久,有門鈴響起。我聽到了,但卻不想動。是春緋吧?她知道我今天會搬過來的。就當作我出門了不在家吧,現在的我實在不想用這樣的臉去面對她。
門鈴響了兩聲以後便歸於沉默。我舒了口氣,卻聽見有鑰匙插進匙孔的聲音。
除了我,應該只有鏡……
“七夜,”我有些遲鈍地感受身後溫暖的懷抱,聽著他略低的聲線在我耳邊低訴,“怎麼辦,才走出那扇門我就開始想你了。”
我的眼睛莫名的發酸溼潤,淚腺開始完全不受控制。剛剛那麼難過都沒有哭,怎麼一聽到他的聲音卻發了瘋似的飆淚,真是丟臉。
這傢伙……果然很討厭!
the first day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我安安穩穩地裹在被子裡,睡眼惺忪,神思迷惘。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兒?嗯……啊,我昨天似乎是搬家了,這裡應該是我的新家。昨天鏡夜送我過來的,然後他還跟我說……
“醒了?”房門開啟,挺拔的身影步伐優雅地走近,彎腰親暱地揉揉我的發,溫柔而擔憂的樣子,“怎麼臉這麼紅?沒發燒吧?”說罷蹙起眉,緩緩低額。
我一把推開他,不顧他錯愕的目光,猛地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嚴嚴實實地團團裹住:“我、我沒事!你先、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七夜,七夜,你怎麼了?讓我看看,乖。”他試圖扒開被子。
我更堅決地把自己團起來,結結巴巴地說:“真、真的沒事!你、你先出去!”
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低笑兩聲,拍拍鳳牌被子團,然後我就聽到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和關門聲。
我居然臉紅了!啊我居然當著他的面臉紅了!明明是他說出的那種……話,為什麼臉紅的人是我?難道不應該是他一不留神真情流露,於是欲語還還嬌羞無限,然後我可以會心一笑邪魅調戲的嗎?嗎!嗎!!
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