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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夜，放開我！”我用力掙，發現沒用之後只能理直氣壯地朝他吼。

“崇，這裡交給你們了，我有事要跟七夜單獨談一下。”鏡夜陰沉著臉拉著我下了石山。我看到他以前從未露出過的陰暗表情，瑟縮了一下。

跌跌撞撞地跟著走得很急的他到了石山下，又被大力甩到石壁上，背硌得生疼，我也火大了：“鳳鏡夜，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鏡夜一手仍然攥著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撐在我身側，居高臨下地俯視，冷笑一聲，“你以為你剛剛在幹什麼？”

“打架啊，有什麼關係！看到女生被欺負，難道見死不救嗎？”我瞪向他。

“我是說之後！”

“春緋被扔進海里了，我當然要去救她！”我再瞪。

“呵，救她？”他眼神閃了閃，笑容更冷了，“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會游泳嗎？”

“我當然……”啊！我不會游泳！我降溫下來的腦子回憶起了這個事實。

“你當然什麼？”鏡夜貼得我更近，低下頭湊近我，渾身散發出冷酷的氣息，壓迫感十足，“不會是吧？那你跳下去是想幹嘛？救人還是自殺？”

我低下頭，心虛得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不過，鏡夜是在關心我的吧？

“下次想要救人之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不要反而幫倒忙！”

我瞬間僵硬，剛剛甚至有點欣喜的心情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嘲諷。我握拳，努力調動起僵化的臉部肌肉，儘量擠出一個自然的笑來，卻沒有力氣再抬頭：“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你知道就好。”

我勉力維持住笑，眨眨有點乾的眼睛：“是的，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然後緩緩推開他擋在我面前的身體，沉默地摳出自己被攥出幾道淤青的右手腕，鞠了個躬，僵硬著脊背往旅館的方向走去。

我很難過。而我很難過這個事實讓我更加難過。

莫名奇妙的世界

“喲，你在看什麼？”一個粉色的腦袋突然從背後湊過來。

我抱膝坐在靠海的陽臺，繼續盯著遠處垂暮的夕陽呆了一會兒，然後指著遠處面向他問：“馨你看，好大一個蛋黃。”

“蛋黃……”男孩子默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笑著說，“七夜認錯了噢，我是光呢！”

我不置可否的聳肩笑笑：“是嗎？”然後不再說話，繼續剛才的發呆。

身邊的男孩子斂起笑，直起身，我能感到背上黏著的目光，卻實在懶得回頭。

“……鏡夜跟你說什麼了嗎？我以前從沒見過他表情那麼恐怖的。”

“沒什麼。”我捏緊手指又鬆開，淡淡一笑，“沒什麼……對了，光呢？你們倆怎麼沒在一起？還有，找我什麼事？”

“晚餐快準備好了，鏡夜讓我來叫你。光去找殿下了。”馨頓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去吃了。我減肥。”我抓起旁邊桌上的礦泉水灌了一口，“知道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光？我明明……”

“明明還特地聲稱自己是光，對嗎？”我輕笑一聲，指指身邊的椅子讓他坐，“一開始的確分辨不出來，不過時間久了，自然就能感受出差異了。你們雖然長得完全一樣，在host部的表現也似乎是一樣的小惡魔，但真實的性格畢竟不一樣。跟你比起來，光比較像個天真彆扭的小孩子。嗯——不過你們兩個都很天真彆扭就是了。”

“只要給點空間讓人瞭解，自然就可以區分開你們了。對於朋友來說，這本也不是什麼難事。春緋跟鏡……咳……他們應該也可以的吧！”

“不是什麼難事……嗎？”馨眼神閃了閃，垂目低聲呢喃。

“如果要說有誰把你們與別人隔開的話，那不是別人正是你們自己。是你們自己在自己的二人世界與其他人之間挖了一道深不可見的鴻溝，卻還責怪別人不肯走過來。”

“擁有同樣的外表，不肯給別人看真實的自己，去又渴望著有人能真正分開你們。這是你們的矛盾。一杯清澈無色的液體，不讓人嘗一嘗，怎麼能指望別人告訴你它是礦泉水還是白醋呢？”

“不過……”

“不過什麼？”馨疑惑地問。

“不過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