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慢慢吃啊!我家母老虎來了!”
果然,花大姐沒過多久就到了西城門外,逢人就問:“見到我家大公子相公沒有?”
王阿貴搖頭。
兩個老叫花子也搖頭。
花大姐又叫著大公子遠去了。
忽然,兩個叫花子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下。雙手捧著肚子,肚子痛。痛的額頭冒急汗!吃的太多撐著了。兩個人都捂著肚子跑到城門外急著找方便遮蔽處。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王阿貴笑了,神秘的,偷偷的笑。眼裡一絲別人不容易察覺的笑意。
他知道,這兩個叫花是再也不會回來了。王七姨娘豈非也是貪吃了一碗千里香餛飩,肚子就懷孕了!
今個天好,王阿貴的心情也好,兩團面都沒了,餡兒也已調完。多賺了些錢,又可以早早地收攤,心情當然好。
王阿貴和他家的老女人收拾了餛飩攤子。該回家剁餡兒去,還要準備明天的生計呢。
(二)
黃昏後。王員外府上。
七日前,這裡是城內首屈一指的大富之地,富麗堂皇,門庭若市。王員外吃完早茶後就坐在大廳內那把寬大的軟椅內眯著眼睛讓丫鬟捶腿。邊聽下人一個一個進來彙報前一日的各款進項,再一一地安排當日的工作。完結之後會和他七個老婆之中的一個——通常是六姨娘一起去惠芳廳納涼看魚兒戲水,或者是看著他幾個老婆一起下棋垂釣。七姨娘已經多半年沒出房間過,聽說是害喜了。下人眼裡看來,神仙一般的享受生活。
九日前的那天早晨,王員外聽完下人的彙報,安排好當日的工作,像往常一樣仍準備去小老婆們房間轉轉。前大門的王啟呈來一封拜帖。王員外拆開看後立馬坐在廳內那把舒服的大椅子上,愣了半天,面如土色。
送貼人是個黑衣人,趕著一輛很大很豪華的車,雙匹馬拉的大車。王員外只交代王啟兩個字,“去吧!”王啟回前門時,那輛大車已經走了。
八日前的那天早晨,七姨娘想吃餛飩。家裡廚子做的飯菜和家外有名飯店的飯都已經吃膩了,專想吃西城門外王阿貴老兩口做的餛飩。才吃幾口,肚就痛。大大的肚子開始痛,可能是動了胎氣,要生了!
後一天早晨,何神醫來了!黃昏時分,一場大火,好大的火。王府上下一片火海。七十幾間房屋,一百四十五口人,連同全城最有名的三個接生婆,沒一個人走出火海。諾大一個豪府,只剩一片瓦礫廢墟。
無窮的大火,殺人的何神醫!
七日後的黃昏後,也就是現在。惠芳廳旁的假山內不起眼的一個角落,一塊山石忽然動了動!一扇很小很小的石門開了,一個穿著黑衣的蒙面人閃出來。像是在尋找什麼,圍著廢墟基地仔細轉了又轉。忽然人影一閃,快速地閃入假山的小石門,假山又恢復了原來的面貌。有人來了,鐵公雞。他也圍著廢墟轉了很久,轉身走了。
蒙面人原路退回,那是一條窄窄的地道。
地道另一頭窄窄的出口上邊是塊石板。挪開石板側身閃出,再從床下翻出來。王阿貴家的女人正拿著石刀在西間裡剁餛飩餡。聽到動靜頭也不回地道“老頭子,過來試試這餡兒鹽的大小。”蒙面人真就來老婦人背後,兩隻手邊往她的胸上亂摸邊道:“鹽倒剛好,就是還要再放點蟶子粉兒提提鮮。”聲音很蒼老,王阿貴的聲音。
老婦人邊調餡兒邊如條水蛇靠在蒙面人身上擰著扭動。
這兩人正是王阿貴夫婦。
王阿貴家女人變了聲音,低低的又甜又膩又妖的聲音:“死相,才去了一會兒就饞的!”
王阿貴早就已經等不及了。扯開蒙面,顯出一張英俊的臉,抱起老婦人就往床上撲,撕開她的衣服,卻是粉嫩的身子!
嬌滴滴的聲音間隔著喘息聲從小屋內傳出來:“用力——,再用力點。死人,我要把你剁成——餛飩餡兒,用力——!”
聲音本是很小很小的,雖是從小屋內傳出來,別人還是聽不到。只有一個人聽得到,一個拿著紫砂壺正在喝茶的人。
大公子正坐在離小屋三十米遠外的一顆老松樹叉上,笑眯眯地彎著月牙兒眼睛在品茶。
(三)
午夜。王阿貴的小屋**出兩條黑影,掠過城牆,直往悅來客棧方向飛去。黑影后邊遠遠地跟著條淡淡的白影,像衣袂鼓動帶起的一綹微風,輕輕跟在後邊。
………【悅來客棧】………
(一)
陽光,世間萬物最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