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說。
“我同意這個看法,”老親王夫人說,“孔代家族不是西班牙人,不做叛逆之事。我們也不是義大利人,不搞陰謀詭計……我們做事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做,昂著頭去做。”
“夫人,”勒內以認真的語氣說,“上帝可以為我作證,不管殿下下達什麼命令,我都首先去執行。但是,若按您說的那樣走出尚蒂利,就得開戰……您在作了顧問之後,大概不想在開戰之日去做膽小女人吧……您會走在支持者的最前列,這就會是由您來向您計程車兵們高喊戰爭……可是您忘了在您可貴生存的旁邊,開始傷害到另一種同樣十分寶貴的生存,即德·昂格伊安公爵的生存,您的兒子和孫子……難道您要冒險,將你們家的現在與將來埋葬在同一座墳墓之中嗎?……您以為當人們以兒子的名義搞出魯莽事來,父親不會當作馬紮蘭的人質嗎?難道您不再記得樊尚頂塔的秘密嗎?旺多姆修道院院長悲慘地蹲過這個監牢,奧納諾元帥和波伊·洛朗也曾在這裡關押過……難道您忘了那個按照朗布耶夫人的說法,象砒霜那樣可怕的囚室嗎?……不,二位夫人!”勒內合著手掌繼續說,“不,請聽你們老僕人的話吧!你們要象受迫害的女人那樣離開尚蒂利……不要忘記你們最可靠的武器是弱小……一個被剝奪父親的孩子,一個剝奪丈夫的妻子,一個被剝奪兒子的母親,是能逃脫為他們設定的陷井的……請等一下,為了昂起頭來說話和行動,就要不再為最強大者作擔保……你們的行動不自由,你們的支持者就不敢吱聲。你們獲得了自由,他們就有話可說,不再害怕為贖救你們而接受對方所提出的條件……我們的計劃是與古維爾商量過的……我們十分相信這護送隊,我們在路上不會受到侮辱……因為今天有20來個不同派別佔據農村,對敵和友難以分清……請你們同意,一切都準備好了。”
“偷偷走!象壞人那樣離開!”年輕親王夫人叫道:“哦!當親王先生得知他的母親、他的妻子和兒子承愛這樣的恥辱,他會怎麼說呢!''
“我不知道他會說什麼,但是如果你們成功的話,他的自由會多虧你們的這一舉動;如果你們失敗了,你們並不會損失人力與財力,特別是不損失你們的地位,不象你們打了一次仗那樣。”
老親王夫人考慮了片刻,滿面愁容。
“親愛的勒內,”她說,“說服我的兒媳吧,因為我必須被迫留在這裡。我鬥爭到了現在,終於支援不住了。為了不使周圍的人洩氣,我一直掩飾著內心的痛苦,現在再也撐不下去了。這痛苦快把我拖上床,也許是我最終死亡的床;不過你已經說過,首先要拯救孔代家的命運。我兒媳與孫子離開尚蒂利,我希望他們會聽從你的建議,或者我說服從你的命令。發命令吧,勒內,他們會執行的!”
“你面色蒼白,夫人!”勒內扶住老親王夫人叫道。這時少親王夫人已經對這種蒼白甚為不安,把婆母抱進了懷裡。“是的,”越來越衰弱的老親王夫人說,“是的,今天的好訊息比前幾天的壞訊息使我更難受。我感到發燒得厲害。但是我們一點也不要表現出來,因為那會使我們在關鍵時刻犯錯誤。”
“夫人,”勒內低聲說,“殿下身體不適是上帝的一種恩惠,但願你的身體不受損失。請您臥床不起,並且把這訊息傳播開來。您,夫人,”勒內轉臉對少親王夫人說,“請把您的醫生布德洛叫來。因為我們將要動用車馬,到處宣傳說您想到林子中去打獵,用這種方法,就沒人為見到人、武器和馬匹而感到驚奇了。”
“你自己去做吧,勒內。可是,象你這樣精明的人,怎麼會沒想到,在我婆母生病之時,我去做這種奇怪的打獵活動,會令人不驚奇?”
“因此,一切都預料到了,夫人。後天不是昂格伊安公爵7歲的生日,應該離開女人之手的日子嗎?”
“是的。”
“那好!我們說這次打獵是為了慶祝小親王第一次穿男人短褲,而老親王夫人殿下儘管有病,也不想影響這莊重的儀式,堅持要這樣做。你只好對她的堅持讓步了。”
“好主意!”老親王夫人微笑了一下說。她對孫子男子特徵的首次宣佈很自豪。“是的,藉口很好,的確,勒內,你是個稱職的好顧問。”
“可是,去打獵,昂格伊安公爵先生要坐車去嗎?”親王夫人說。
“不,夫人,騎馬。哦!您那顆母親之心不要害怕。我已經設計了一種小馬鞍,讓他的侍從維亞拉在他的馬鞍架前扶住。這樣,昂格伊安公爵少爺會太引人注目,我們晚上上路就會很安全。因為可以想見,到那裡去必須得步行和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