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他高叫著,甚至沒注意到小傷口裡滴出的幾滴鮮血。“哦!那個壞女人!他來了,去與她重逢,我完了!
“啊!你自己清楚,你是個女人!”
“他們約定在這兒相會,”年輕旅客扭動著胳膊說,“哦!我要報復……”
科維尼亞試圖再譏笑她一句,但是年輕旅客一手專橫地一揮,另一隻手揭開面罩,娜農氣得蒼白的臉露出來了,用威脅的表情盯著科維尼亞平靜的目光。
7
“你好,小妹妹,”科維尼亞向年輕女人伸出手,非常冷靜地說。
“你好!你早就認出我了,不是嗎?”
“從我看見你的那一刻起。不過只遮著你的臉還很不夠,還應該遮住這迷人的小手和珍珠般的小細牙。至少用面罩將臉全矇住,以後再想化裝的話,小妖精!但是你沒有護衛……而且,fng!tadsal!ces……(拉丁語,意思是“向柳樹林裡逃去”)”
“夠了,”娜農匆忙說,“我們嚴肅地談談。”
“我也這樣要求,只有在認真談話中才能辦成好事。”
“那麼,你說康貝子爵夫人在這裡?”
“她本人在。”
“而且卡諾爾先生這時進了這家旅店?”
“還沒有。他下了馬,將疆繩扔給了侍從。啊!從這裡也能看到他。請看那面掛黃窗簾的窗子,它在開著,請看子爵夫人的頭在視窗幌了一下。啊!她高興地叫了一聲。卡諾爾先生衝進了房內。隱蔽好.小妹妹,否則一切全完了。”娜農向後仰著身,痙攣地抓住科維尼亞的手,他以充滿同情的慈愛神情看著她。
“而我曾到巴黎去找他!”娜農叫道,“我曾不顧一切要再見到他!”
“啊!這麼多地犧牲,小妹妹,況且是為一個負心漢!實際上.你可以更好地安排你的善行。”
“他們這樣會面將說些什麼呢?”
“說實在的,親愛的娜農,你多次擁吻過我,我也想提同樣的問題,”科維尼亞說,“他們,見鬼!他們很相愛,我認為。”
“哦!這不會的!”娜農叫道,氣憤地咬住象牙似的光滑手指。
“我認為,正相反,會這樣的,”科維尼亞回答,“費居宗按命令不許一個人出來,卻不阻止人們進去。此時此刻,子爵夫人可能正與卡諾爾互相盡情挑逗。”
“你這樣認為?”年輕女人帶著譏諷和忿忿的表情說,“你認為這樣!那好!隨我上樓,可憐的外交家。”
科維尼亞聽從了她的話。
“哎,貝特朗,”娜農對一個帶短筒火槍的人說,“告訴車伕掉轉車頭,準備將車拉到我們進村口時看見的右邊的樹林裡。”
然後轉身對科維尼亞說:
“我們到那兒談豈不更好嗎?”
“很好,但是請允許我採取點謹慎措施。”
“好吧。”
科維尼亞示意4個在旅客四周巡邏的手下人跟隨著他,此時的旅館象一群在陽光下嗡嗡叫著的大胡蜂,亂糟糟的。“你帶這些人去是做對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麼我告訴你帶6個人比帶4個人好,我們可以給他們分派苦差事。”
“好!”科維尼亞說,“分派差事,這是應該由我做的事。”
“那麼,你會滿意的,”年輕女人回答。
轎車掉轉頭,帶上思想鬥爭激烈的娜農和外表上冷靜、但內心卻十分關注妹妹提議的科維尼亞。
這時,受到康貝夫人瞧見而發出快樂叫聲所吸引的卡諾爾,趕忙衝進旅店,走進子爵夫人的套間,並沒引起守在走廊裡的費居宗的注意,因為他沒有得到任何有關卡諾爾的命令,所以很輕易地讓他進來了。
“啊!先生,”康貝夫人一瞧他就叫道,“你來得算快的,因為我焦急地等待你。”
“你這些話使我成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夫人。如果你的蒼白臉色和你的激動不安沒有讓我看出來的話,我認為你等待的決不是我一個人。”
“不錯,先生,你說得對,”克萊爾帶著迷人的微笑說,“我還想讓你盡個義務。”
“什麼義務?”
“使我擺脫我隱約感到的某種威脅。”
“一種危險!”
“是的,等一下。”
克萊爾走到門口,拉上門栓。
“我被認出來了,”她走回來後說。
“被誰?”
“被一個我不知姓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