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
我從戈蘭斯基的手指移動軌跡推斷,那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號碼,直通華盛頓的一條專線,而那專線是屬於一個相當相當重要的政府大人物的。
“我是戈蘭斯基,有很重要的事情彙報——”戈蘭斯基的語氣又一次變得謙恭有禮。
方星也注意到了那個號碼,吃驚地張大了嘴,說不出一個字。
電話訊號至少經過了七次十字交叉轉接後,一個我們非常熟悉的渾厚男聲響起來:“什麼事?說。”
“鬼墓這邊出了意外,原先的計劃必須有所改變。我懷疑,紅龍在戰前的預訂計劃有一些改變,現在只能暫時放鬆追查,等他的人自動浮上水面。再有一點,本菲薩沒有完成使命,蝰蛇的另一個弟子毒刺應該已經站在紅龍那一面,我希望能再下放給我一些權力,可以自由調動‘深潛’突擊隊,為這件事做一個圓滿的結局。”戈蘭斯基的聲音流暢而沉穩,顯示他對未來形勢的判斷非常有條理性,已經是面面俱到,深思熟慮。
那男聲還在沉吟之中,方星終於回過神來:“是白宮裡的大人物,戈蘭斯基的能力竟然直達政府權力的最頂端?”
這個結果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內,畢竟戈蘭斯基目前所做的,正是在貫徹五角大樓方面發動第二次海灣戰爭的初衷——“把紅龍連根拔起”。只要是對這個目標有利的,政府方面絕對會大力支援,一路綠燈高照。
“好,我會通知有關方面,亞洲範圍內的‘深潛’、‘深寒’兩支突擊隊,全部歸你呼叫。任何時候,你都可以到任意國家的美國大使館尋求庇護,行使最高階別的外交豁免權。我再強調一次,你目前是一名美國公民,無論走到地球的哪個地方,都有美國政府和美國軍隊為你撐腰,大膽幹吧,為了美利堅合眾國的未來!”
那個極富磁性的男聲又一次發出了極富煽動性的演講,就像他在各所大學裡面對莘莘學子們慷慨陳辭一樣。
這次通話只持續了一分半鐘,但戈蘭斯基如同吃了興奮劑一樣,在大廳裡來回踱步,不時地揮動拳頭,發出興奮至極的咆哮聲。
“深潛”和“深寒”兩支突擊隊隸屬於海軍陸戰隊的核心力量,執行的全都是秘密任務,以便衣身份出動,絕不張揚。大人物一下子將這麼大的排程權下放給戈蘭斯基,可見是要他去執行非常重要的任務。真是想不到,這位成名於異術界的“冰島降魔手”,竟然成了白宮的座上客。
這一晚,我和方星枕戈待旦,終於熬到東方泛白。
方星的注意力有些不太集中,好幾次看她,都是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樣子。
“沈南,你說那些殺人獸好對付嗎?”第一縷朝霞降臨農莊時,她坐起來,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我認真想了想,才緩緩地回答:“不好對付,它們的殺傷力咱們已經見識過了,而戈蘭斯基單掌擊殺那隻怪物,也許是湊巧,也許是他的掌力之威猛出類拔萃,都沒有什麼可比性。”
方星乾笑了幾聲,便結束了這個話題,不再開口。
上午七點鐘,戈蘭斯基敲響了我們的房門,相當嚴肅地通知我:“士兵們出了意外,全體陣亡,只能由我開車送你們去巴格達轉機,不好意思。”同樣是一夜沒睡,他的精神出奇得飽滿,臉上帶著躊躇滿志的傲然微笑。
“全體陣亡?都死了?”我們的驚駭不是裝出來的,至少昨晚哨兵射殺切尼的時候,還剩十幾人,這些人又是被誰殺的?
默默無語中,我們三個上了那輛三菱越野車,直駛巴格達。我推斷戈蘭斯基的想法,應該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一晚上便把應該清除的人全部搞定,不留任何尾巴。
戈蘭斯基一直把我們送到機場大廳門口,停住車子,從駕駛臺的工具箱裡取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微笑著遞給我:“沈先生,你們從鬼墓逃出來時,不會隨身帶著什麼證明檔案和現金吧?我已經替你們辦好了回程需要的一切手續,徑直帶著資料去登機就可以,希望過一段時間大家還能在港島見面。”
他跟我緊緊地握手,表達出了“相見恨晚、依依不捨”的強烈情感。
“也許這傢伙該去好萊塢做演員!”越野車離去時,方星不滿地發著牢騷,代我開啟了那隻信封,除了特批護照和機票外,還有兩疊美金,大概有一萬左右。對於我們來說,錢不是什麼問題,只要平安回到港島,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我們在六號檢票口外等候登機,一個拖著行李箱的瘦高男子東張西望地走過來,放滿腳步,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