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控制,只是死死地抱著方向盤,向前猛衝。
何東雷的手槍指向司機的太陽穴,在他扣動扳機前,我的飛刀已經閃電一般射出,不過目標卻是十幾步外那隻怪異的黑貓。
沒有理由,只是出於我的直覺,假如司徒開是死於一場謀殺的話,那隻貓就是這場陰謀裡的主使者。
在中國古代異術傳說裡,黑狗是具有某種靈氣的動物代表,但在歐洲、美洲、非洲,所有的占星師、陰陽師卻相信黑貓本身蘊含著一種強大的邪惡力量。它們出現在某個地方時,那裡必定會發生一些萬分古怪的變故。
近幾年來,港島街頭的流浪貓有逐漸增多的趨勢,但卻很少看到這種渾身漆黑、沒有一根雜毛的貓。
“嚓”,飛刀射進了青磚煙囪裡,那隻貓敏捷地一躍,已經消失在煙囪後面。
何東雷拉開車門,揪住司機的頭髮,狠狠地一甩,那個可憐的傢伙像條癩皮狗一樣撲倒在地,帶著哭腔大叫:“不是我乾的,跟我沒關係,饒命、饒命——”
他的車輪再次從司徒開身上碾了過去,不過後者沒有任何反應,確確實實已經死了。
“不怪他,是那隻貓,一定是那隻貓。”我喃喃自語。
圍觀的人紛紛叫嚷起來,指著司機的頭連笑帶罵,因為剛才只有他在車裡,不找他能找誰?
“何警官,我很累,需要回家休息。有什麼事,咱們可以明天再談。”
我向何東雷簡單解釋了兩句,根本不管他同不同意,馬上招手攔了輛計程車,向自己的住所開去。詭異的事越來越多,司徒開的驟然慘死,似乎是對我的某種特別警示:“接觸到靈環的人,都死了。他雖然躲過了從前的災難,這一次,卻是重新補足了劫數。”
那個隧道深處的女人帶給我的極度震撼,到現在才慢慢地在我身體內部爆發出來——“那麼混亂的脈搏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當時,我的手指雖然只是按在一個人的腕脈上,感受到的卻是十種不同的波動頻率,猶如依次按住了十個人的腕脈。不過,就是不同人體之間的轉換,也不會出現那些慢到極致、快到極致的動靜。
我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那不是人的脈搏。”
中醫學上對於脈象的分類非常細緻,特別是某些病症所對應的異樣脈象,更是言之鑿鑿地做了標識。人體心臟的功能、血管的機能、血液的質和量這三方面決定了脈象的改變,當一個孕婦體內的健康狀況有變化時,百分之百會從腕脈波動中表現出來。
她表現出來的狀況,從來不曾在任何一本中醫典籍上出現過,就算是歷史上那些歷朝歷代的神醫再世,也會束手無策。
“難道港島會同時出現兩個十根脈搏的孕婦?一個是雅蕾莎,一個是老龍的豔妾,這可能嗎?”
我從車子的後視鏡裡審視著自己疲倦的面容,眉心擰成了厚重的結。見識到雅蕾莎的異樣後,梁舉慘死,我會不會也步他的後塵?
車外陽光燦爛,我心裡卻是愁雲慘淡,疑慮重重,到處都纏繞著千絲萬縷的死結。
車子連續轉過兩個路口,在小樓前停了下來。
關伯正站在門口,氣咻咻地東張西望著,看見我下車,愣了愣,臉上總算擠出了笑容:“小哥,你回來了,葉小姐來過幾次電話,問你在不在?”
我打起精神,急步向樓裡走,一邊吩咐關伯:“我去樓上睡兩個小時,一切雜事,等我睡醒後再說。”精神的倦怠已經到了頂點,再不躺下來休息的話,只怕會損傷到身體的精元,造成無法彌補的臟器內傷。
行內人都知道“醫不自治”,但我也許是個例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並且隨時加以保養。其實,人的身體就像一柄槍械,除了射擊、殺敵、自衛等等這些本職工作之外,必要的保養、除錯、修刪是絕不可少的,否則,再用到它時,出毛病的機率會無限上升,直到無藥可治。
“小哥,有三輛蠱惑仔的車子,老在門口轉來轉去……”關伯在背後嘮叨著。
我顧不得聽,快步上樓,走進臥室,一頭撲倒在床上,連脫去鞋子、調整睡姿的心思都沒有,三秒鐘內便閤眼進入了夢鄉。
此刻思想裡千頭萬緒,糾纏盤繞在一起,太多太多的疑點無法拆解,更是想破腦袋都理不出頭緒。我知道最重要的一點,是在休息完畢後,無論採取任何手段,要在第一時間拿到那隻靈環。
上天給我機會認識大盜方星,或許就是為了取回靈環而故意安放在我身邊的一枚棋子。
謀事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