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僱輛回城的騾車。
“我去看看他的家人。”袁茂還是有點想不開。
“等等。”胡桂揚取出一塊銀子,遞給袁茂。
袁茂愣了一下,接到手中。
樊大堅沒辦法,只好也掏出一小塊銀子,看著袁茂走開,無奈地說:“真好,白跑一趟不說,還送出幾兩銀子,下回再有這種事,千萬別叫我。”
“這一趟可不白跑。”胡桂揚笑了一聲,帶著樊大堅去僱車,然後坐等袁茂。
袁茂很快跑回來,臉色有點紅,上車之後一言不發。
走出一段路之後,胡桂揚問:“有什麼不一樣?”
袁茂困惑地抬起頭,“啊?”
“朱恆跳河自殺,與趙家義子在皇城裡自相殘殺,有什麼不一樣?”
“呃……我沒有別的意思。”
“沒關係,反正我是活下來的那個。”
“咱們都算是爪牙,自然免不了有生有死,朱大人……他是朝廷命官,雖說不是什麼大官兒,可也不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胡桂揚還沒開口,樊大堅道:“天地廣大,人如螻蟻,還分什麼爪牙和命官?都是一樣的凡人,袁茂,你想太多了。好比牛羊,凡人食其肉、喝其乳、敲其骨,頭頂的神靈,對待凡人亦是如此。”
胡桂揚微笑道:“甚至拿凡人入藥。”
“對頭。”樊大堅攤開手,“這不是我定的規矩,你們看我幹嘛?”
進城已是午後,胡桂揚不想去南司,於是與袁茂、樊大堅分開,回史家衚衕的家中,打算好好補一覺。
結果還是沒睡好,剛剛進入夢鄉,就被外面的敲門聲驚醒。
袁茂、樊大堅、賴望喜三人都來了,一見到胡桂揚就齊聲問道:“你聽說了嗎?”
“嗯?”胡桂揚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進屋之後,袁茂開口道:“剛剛的訊息,司禮太監黃賜等人被貶往南京和鳳陽,這才是朱恆昨晚沒等到人的原因吧?”
“看來是這樣。”
袁茂長出一口氣,終於確信自己與朱恆之死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