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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轟!”一杆足足有四十斤重的獨腳銅人,貼著他的身體砸到了副營長劉十三的胸口處,將後者砸得口吐鮮血,仰面栽倒。

“我要你償命!”張定邊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抖動指引全營前進的旗槍,朝著手持獨角銅人的土司捅去。

對手身高足足九尺,肩寬背闊,滿臉橫肉。兩隻圓鼓鼓的大眼睛,則像狼一樣發出淡淡的藍光。他的身手也像野狼一般敏捷,腳步猛地向側面斜跨,躲開了張定邊的長矛。隨即,一個熊瞎子轉身,將沾滿了鮮血的獨腳銅人兒,朝著張定邊腰部掃了過來。

張定邊的兵器不合手,只能將旗杆豎在身側遮擋。獨腳銅人颳著淒厲的風聲而至,“喀嚓”一下,就將旗杆砸成了兩段。

就在此時,三名火槍兵結伴而至。從左中右三個角度跨步挑刺。手持獨腳銅人的壯漢迅速回防,擋住了其中兩把刺刀。第三把從左側刺過來者,卻如閃電一般刺中了他的肋骨,深沒盈尺。

“噗!”持槍挑刺的淮安士兵迅速後退,將三稜型的槍刺抽了出來。血如噴泉般從野狼土司的腰間噴射,同時帶走此人的全身力氣。

啊―――嗷!”野狼土司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丟下獨腳銅人,用手指去堵腰間那個小小的傷口。然而,他的手指卻迅速被他自己的鮮血衝開,淅瀝淅瀝染紅他的戰裙、護腿、靴子和腳下的土地。

一名淮安軍士卒用槍身撥了他一下,將他像枯樹一般撥倒於地。更多的淮安軍士卒則邁著整齊的步伐,跨過他尚未嚥氣的屍體。將火銃上的三稜槍刺捅向下一個對手,將對手捅得渾身是血,一個接一個栽倒於地。

“不管兩側,保持陣形,攻擊前進!”

“不管兩側,保持陣形,攻擊前進!”

第三軍團長史李子魚的聲音,再度從不遠處傳來,一字不漏地鑽進張定邊的耳朵。

“張營長,別走神,跟上隊伍!”已經死去的副營長劉十三的聲音,則在張定邊靈魂深處響起,熟悉而又陌生。

“不管兩側,保持陣形,攻擊前進!”張定邊扯開嗓子,大叫了一聲。然後高高地舉起上半截營旗,快速衝到了全營的最前方。

圓月已經開始偏西,中秋夜即將過去。

草尖上的露水,與半空中落下來的血雨一道,緩緩滾落,緩緩滲入腳下的大地。

無聲無息!

第七十一章 執旗者

第七十一章執旗者(上)

腳下的草地有些滑,手中的旗杆也變得又溼又黏,更為難受的是掛在鎧甲上的羽箭,隨著腳步的移動,不停地上下晃盪。已經穿破的鎧甲偏偏又無法繼續前進的箭簇,則隨著箭桿的晃動,不停地切割人的面板和經絡,一下接一下,無止無休。

有好幾次,張定邊都想先停下來,拔掉鎧甲上的箭矢,整理一下戰靴,然後再繼續衝殺。每個營的執旗者不止一人,多他一個少他一個,其實區別並不太大。然而,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始終在他耳畔盤旋,“張營長,別走神,跟上隊伍!”“張營長,別走神,跟上隊伍!”“張營長,別走神。。。。。。!”

營長,麾下只管三個百人隊,職位介於原天完紅巾的副千戶和正百戶之間,前面還加著見習兩個字。對於曾經做過萬夫長的張定邊來說,可不是一般的屈才。然而他既不是徐州左軍的老資格,也沒有什麼過硬的靠山和人脈,作為一名丟光了手下才迫不得己投靠淮安軍的外來戶,這個待遇已經不能算低。

況且按照眼下淮安軍的規矩,凡連長以上將佐,都要經歷過的講武堂的培訓。他沒透過這一道淬鍊就外出帶兵,已經屬於破格提拔。若是再不知道好歹的話,恐怕就只能被趕去樞密院新訓大營,負責專門指點輔兵了。

所以張定邊被塞到三零二四團之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滿。平素跟上級和同僚們之間,相處得也還算融洽。只是對於淮安軍近於死板的作戰方式,他一時半會兒還難以適應。但這一點也沒有難住剛剛從講武堂短訓歸來的副營長兼常務教習劉十三,後者只用了一句話就替他解決掉了這個最大的難題,“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做,就看你周圍那些紅盔纓。”

頭盔上有紅纓者,乃為資深老兵。淮安軍中,對此還有一個非常蹩腳的名詞,叫做士官。也分為若干品級,拿著遠高出普通戰兵不同倍數的軍餉。但沒有與軍官相等的指揮權,只是在後者陣亡之時,才可以暫時代掌。

除此之外,做士官還有許多其他好處。如優先提拔,不經團級以上軍法官審判不得隨意處置等。因傷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