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加速跑起來,跑起來他們就沒法子瞄準了!”
千夫長、百夫長們在隊伍中繼續大喊大叫,但是,他們的話已經徹底失去了效果。誰都知道,隊形越密,就越容易成為炮彈的重點招呼物件。所以倖存的兩千九百七十多名士卒,都本能選擇了疏遠身邊的同伴,絕不扎堆。
至於如此鬆散的陣形,還能不能對敵軍構成威脅,那是雙方發生接觸之後才需要考慮到的事情,眼下誰也顧之不上。
“膽小鬼,廢物,混蛋,萬戶大人平素給你的好處,都喂進了狗肚子裡頭!”契丹人賀宗哲揮刀砍翻兩名不服從指揮的部屬,抬起頭,咬牙切齒地大叫,“督戰隊,開炮,命令炮手給我開炮。你們腳下的大炮難道都是擺設?!”
不用他提醒,岸邊的督戰隊也在努力用鋼刀將徐州炮手,逼回炮位。也許會炸膛,可被自家火炮炸死,和被戰船上的火炮轟死,好像沒有任何差別。
況且淮安軍的戰艦,已經靠近到岸邊三十步之內。閉著眼睛開炮,彈丸都不會偏離目標。
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徐州俘虜炮手,哆嗦著撕開火藥包,將火藥從炮口填進去。再哆嗦著塞入彈丸,哆嗦著用木柄搗緊。
炮身已經不燙手了,也許炸膛事故不會再發生。他們這邊有四五十門炮,而淮安水師分出來對準這邊的火炮,只有區區四門。
這一刻,岸上每個人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冀。
就在他們手中的艾絨,準備遞向藥捻的時候。猛然間,正對著他們的那兩艘哨船上,陸續噴出了四團橘黃色的火焰。“轟——!”“轟——!”“轟——!”“轟——!”
數不清的彈丸呼嘯著掃過河灘,將站在四斤炮附近的炮手和督戰者,不分彼此地掃翻了整整一大片。
“活該!”剛剛修好的五號艦上,一炮長丁小弟吐了口吐沫,將一包用羊毛料子包裹著的葡萄彈,塞進重新裝填好火藥的